聞言顧九黎喃喃自語:“嘖,比我想得更傻。”
張大牛悄悄抬眼看向顧九黎,見他麵色沒有不愉,鬥膽道:“將軍,那位公子現如今應該還在玲瓏閣,小人願戴罪立功去見玲瓏閣赤良讓他放人。”
“不必了,”顧九黎踱步走出刑房,冷漠殘酷地聲音回蕩在滿牆暗紅血液的空間,“將他的舌頭割了,打斷手腳扔出去。”
“不——不要啊,將軍饒命,啊啊啊啊……”張大牛絕望地求饒轉變為痛苦慘叫。
走出地牢的顧九黎撫了撫自己並沒有灰的衣袖,有些突兀地想他不會是被失憶的自己傳染了一些奴性吧,不然他為什麼會對傷害了青年的人感到這麼憤怒。
就像他之前為了青年半夜爬進人家倉庫放火,還幼稚的套人麻袋。簡直遜斃了。
李陽:“將軍,玲瓏閣,要如何處置?”
“買賣人口這個罪名還不夠嗎,查封。”話未過腦便已出口,顧九黎輕“嘖”一聲,拂袖離開,徒留摸不著頭腦的衛隊長李陽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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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青時喝了幾口粥便吃不下了,顧九黎看著他消瘦的身體眉頭一皺,夾了一筷子青菜到他碗裡,“再吃點,都瘦脫相了。”
“……”青時又提筷吃了幾口,結果好不容易將碗裡的青菜塞下去,顧九黎又一筷過來。
青時感覺菜都滿到嗓子眼了,無奈放下碗筷,“大黑…啊不是,九黎,我真吃不下了,再吃要撐吐了。”
“嘖,小貓胃口。”顧九黎評價。
“九黎兄~”穿著花花綠綠的馬齊林一大早便來了將軍府,“你昨日在玲瓏閣為美人豪擲萬金的消息整個晏城都傳遍了,哈哈哈,他們都說你多年不近女色原來是唯愛男顏。”
“呦,吃飯呢。”馬齊林注意到餐桌邊的兩人,湊上前他上下打量一番身著銀白寬袖長袍的青時,眼裡滿是讚賞,“哇塞,嫂子你可真漂亮,上一個我見過能把雲錦撐起來的人還是沈家老二。”
“啊?”青時被他的稱呼整蒙了,“你誤會了,我不是……”
聽完青時的解釋,馬齊林終於理解兩人並不是他以為的關係,“所以說青時你救了九黎,然後現在九黎又救了你,你們隻是恩人關係,我明白了。”
他坐到青時身側,問:“那青時你娶妻了嗎?有喜歡的人嗎?”
“嗯?”青時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老實回答,“沒有,都沒有。”
“真的嗎!”馬齊林抓起青時的雙手深情道,“那你看我怎麼樣,我叫馬齊林,樣貌不俗,略有薄產,祖父是朝中閣老,更重要的是我平日空餘時間多,能花更多時間陪你。”
“噗,抱歉馬公子,我暫時不考慮這些。”青時抽回自己的手,彎起眉眼。
“哎……沒關係青時,我……我明日再問。”馬齊林捂著心口說道。
“啪”
顧九黎放下手中的筷子,磨了磨側牙,“怎麼,馬齊林你和汪玲玲的婚事取消了?”
馬齊林臉色唰一下變黑,咬牙切齒道:“顧九黎你這家夥!說了彆和我提那個潑婦!”
“哼。”顧九黎起身一手搭上青時的肩膀,“不是說今日要去求知學宮嗎,走吧。”
“哦,好。”青時人都還沒站穩就被顧九黎抓著手腕往外走。
馬齊林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跳腳,“唉唉唉,你們等等我,我也要去!”
馬車上。
“青時你乾嘛要去求知學宮啊,那裡都是一群書呆子,沒什麼好看的。”馬齊林問。
青時:“是去看我弟弟,他正在學宮讀書。”
“青時你還有弟弟啊,今年幾歲了?”馬齊林好奇。
“今年剛滿10……!”青時說著話的時候馬車忽然顛簸,他差點被顛飛出去,還好顧九黎出手抱住他。
“哎呦!”馬齊林結結實實摔了屁股蹲,他坐在馬車地麵看到被顧九黎護在懷裡的青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議:兄弟你看他的眼神著實不像看恩人好吧!
“嘶——”馬齊林摸著自己的後腰坐回去。
青時:“馬公子,你沒事吧?”
“青時你叫我其林就好,我沒事,就是摔了一下。”馬齊林回應。
“我這有藥,你可以……”青時去摸自己腰間,卻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穿的衣服早就不知道被丟了哪去了,腰間的藥包自然也沒了,其餘行李也都落在了客棧。
他拉住顧九黎的衣袖,“九黎,我的行李好像還在客棧……這麼多天了掌櫃隻怕已經扔了,哎。”青時歎了口氣,輕咬住自己的唇角。
顧九黎瞟了一眼苦惱的青時,嘴角勾起隱秘的弧度,“你是說你那些個瓶瓶罐罐的話,它們在府裡的雜物房。”
“真的?!”青時高興道謝,“謝謝你九黎。那些藥油藥膏丟了都無所謂,但行李裡有我爹傳給我的一副金針,丟了就太可惜了。”
嗚嗚嗚,男主真是個好人!
“九黎你還會治病啊?”聽了一耳朵的馬齊林好奇問道。
青時羞澀笑笑,“小時候和父親學過幾年,略懂一二。”
“哇,那也很棒耶!”馬齊林誇讚,他之前看到青時的眼睛還覺得他說的救治顧九黎一事摻了水分,現在看都是真才實學啊,“青時是哪兒人呐,家裡是醫學世家?”
青時:“並州人,不算是世家吧,隻是偶爾給村民看看頭疼腦熱之類的小病。”
“嗷嗷,這次來晏城是專門送弟弟來學宮嗎,之後有什麼打算呢,是留在晏城,還是準備回去啊?”馬齊林追問。
“是……”青時沉默了一下,笑道,“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是要回去的。”可惜他注定會發生意外。
聞言顧九黎臉色一沉,MD,招惹了他竟然還想著全身而退,他是不是對他太好了?!
“青時你……”馬齊林還想問什麼,顧九黎直接打斷他,“安靜點,你太吵了。”
“我!”馬齊林氣絕,狠狠瞪了一眼顧九黎就坐在一邊生起了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