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青時走出浴室,卻發現伽竟然不在屋內,他歎了口氣,心想走了也好,省得看見心煩。
麵容略顯憔悴的青時很想倒頭就睡,但基地的詭異一直在他心頭環繞,於是他找出新的作戰服和備用重能槍,準備出去查看一下。
這一切究竟是柏霖玩的把戲,還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青時先去了就近的守衛隊值班室,值班室內空無一人,監控設施全部黑屏。
他又前往基地供能室,路上他發現走廊出現了一些打鬥後的痕跡,有重能槍射擊出現的坑洞以及噴濺的血液。
但奇怪的是這麼大麵積的血跡他竟然沒發現一具屍體,是有人清理過嗎?
打開供能室的門,青時看到了一地狼藉,似乎是有人慌亂之中撞倒或者打翻的。
他還去了其他地方,能找到人活動留下的痕跡,但就是沒發現有人在。
青時思索著,這時他突然想到,如果基地裡現在沒人,那禁閉室的門是誰打開的呢?
想到這他腳下一轉朝總控室跑去。
禁閉室的門控裝在總控室,如果有人那他一定在那裡!
喘著氣的青時輸入總控室密碼,雖然緊張,但他的手依舊很穩。
大門緩緩打開,露出那個坐在椅子上的背影。
看著熟悉的身影青時疑惑地喊了聲:“文森?”
“隊長,好久不見。”椅子上的人站起來轉身麵對青時,是文森麵帶微笑的臉。
見到熟悉的人,青時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了一點,不解問道:“文森你怎麼在這裡?基地發生什麼事了?其他人呢?”
聞言文森露出苦惱的表情,“說來話長,不久前基地爆發了一場奇怪的傳染病,幾乎所有基地人員都染了病,柏霖帶著完好的幾人連夜離開了基地。”
青時眉頭緊蹙,重複道:“奇怪的……傳染病?”
“是啊,染病的人身上會爬出蛇一樣的東西,那些蛇會順著耳道爬進正常人的腦子,他們會吃掉人的腦組織生活在人的腦海裡,”文森麵露驚恐地繼續說,“而被吃掉腦子的人從外表看,言行舉止與往常無異,根本無法分辨。”
青時從他的訴說中感受到了那種無以名狀的恐怖,“那後來是如何發現的?”
文森歎了口氣繼續說:“是一個名叫小艾的研究員他說看見同間室友的腦子裡鑽出來一條蛇,剛開始大家都以為他是瘋了,在說胡話,結果有一天他偷偷打開基地的生物乾擾儀,大家驚訝地發現好多人身體裡突然有一條蛇鑽出來,那一天真的太混亂了。”
“沒有試圖調查來源嗎?”青時問。
文森搖搖頭,“發現的時候基地已經基本淪陷了,主事人柏霖下令放棄基地撤離。”
“不過我聽人說,這可能是來自‘伏羲’的報複,那些蛇是他召喚來的,畢竟我們不僅囚禁他,還拿他做實驗。”
這個說法好像確實有些道理。
青時垂下眼思索著。
“你說柏霖下令撤離,那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沒有感染嗎?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在嗎?”
文森低下頭報告:“我當時被柏霖關在單獨的房間,等我破開鎖出來時基地已經是現在這副模樣了,我剛才說的都是我在總控室監視器的記錄中看到的。”
“我翻看記錄時剛好看到隊長您走進禁閉室的畫麵,但是之後並沒有您出來的記錄,所以我猜測您可能還在裡麵,於是就打開了禁閉室大門。”
“這樣啊,”青時揉了揉眉心,“你把爆發傳染時的畫麵調出來給我看看。”
“好的。”
文森還沒坐下,亮著屏的監控忽然拍攝到伽的身影,他在追逐著什麼。
由遠及近,青時看清伽追的是一個人,是跟過一次他的隊的守衛隊新人——伍峰。
走廊拐角的高清攝像頭清晰地映出伍峰滿臉的驚恐,他逃到攝像頭下戲劇性地摔了一跤,伽趁此機會追上他,大手握住他的頭顱,凶殘地直接擰了下來。
噴湧而出的動脈血飆射到攝像頭上,遮擋住大部分畫麵。
在青時和文森因為這凶殘血腥的畫麵神情凝重時,一隻墨綠豎瞳猛的出現在攝像頭剩餘的畫麵裡,那眼神似乎在說:“發現你了!”
文森跌坐到椅子上,臉色略顯蒼白,“隊長,怎麼辦,他好像發現我們了。”
從監控畫麵上看伽正朝著總控室飛速趕來。
青時從腰間抽出重能槍,“沒辦法,動手吧。”
“好!”文森也拔槍準備參加戰鬥,結果槍剛抽出來就被身前的青時一腳踢飛數丈遠。
“隊長這是什麼意思?”麵對黑洞洞的槍口,文森舉起雙手,表情疑惑,“不是要對‘伏羲’動手嗎?”
“你的表現無懈可擊,但,”青時麵無表情地舉著槍回答,“下次偽裝之前記得把尾巴藏好。”
“隊長你在說什麼?”文森的眼裡仍舊充滿了迷惑。
青時淡淡道:“你要是不說基地傳染病的蛇是從腦子裡爬出來的我可能還不會往這方麵想,你不會覺得自己那根土褐色的舌頭能在文森的黑發中完美隱形吧?”
疑惑從文森的眼眸中散去,他放下雙手,嘴角上揚勾出邪肆的笑容,像是褪去了溫柔的外衣露出邪惡的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