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中的白鹿猛的停住,在原地焦灼地踏著蹄子,一隻隻半米高的野狼從樹叢裡鑽出,將受傷的白鹿團團圍住。
青時緩緩轉身,看向身後那頭一米高的灰狼,它是這支狼隊的狼王,也是青時一直沒甩掉的捕獵者。
它蠟黃的獸瞳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粘稠的涎液從嘴角滴落,青時渾身發寒,他知道他現在不可能從狼群的重重包圍中衝出去,他唯一的選擇隻能是迎戰。
如果他能打敗這隻狼王,那他還有生還的希望,不然等待他的就隻能是成為這群野獸的盤中之餐。
“嗷嗚!”狼王低吼一聲,朝著孤立無援的白鹿衝過來。
一次交鋒,青時的脊背多了一道抓痕,而狼王的側臉也多出一條傷痕,是鋒利鹿角的戰利品,差一點就會刺穿它的眼球。
狼王意識到此次獵物的不同尋常,它改變戰術不再硬拚,而是打遊擊一樣圍著青時轉圈,時不時偷襲一下。
雖然青時每次都能躲過,但他心中還是不免一墜,因為以他現在的傷勢,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失血帶來的眩暈讓他眼前發黑。
青時不得不采取進攻措施,他率先發動攻擊,在狼王的臉上再次留下痕跡,卻也被它抓住破綻一抓拍飛出去。
受傷的白鹿猛地撞上樹乾,滑落到樹下,青時維持不住獸形變回人身,他趴在地上撐著手臂想站起來,卻因為脊背的疼痛又摔回去。
狼王緩步靠近,腥臭的口氣撲麵而來,青時絕望地閉上雙眼。
身邊突然揚起一陣風,隨著一聲巨響耳邊傳來痛苦的嚎叫,青時緩緩睜開眼睛,一隻兩米高的白色生物擋在他身前,青時認出來人,是犬白。
青時看不到前方犬白和狼王的對峙,隻看到犬白壓低身形做出攻擊姿態,喉間發出一聲低吼之後,圍著他們的狼群便潰散開。
“鹿青,你沒事吧?”犬白變回人身,伸手來扶青時。
青時看了眼他伸出的手,沒有拒絕,借著他的力坐起身。
他從腰間箭囊中掏出一棵葉片似劍,頂端開著白花的植物,遞到犬白麵前,“你來的正好,這是流岩草,你趕緊帶去給馬岩。”
犬白看著青時身上的傷,皺起眉頭,沒有伸手接過,“我走了,你怎麼辦,要是再來個狼群,可沒人能救你了。”
青時搖搖頭,“我會自己處理的,沒什麼大事。”
犬白盯著青時額角的汗滴咬了咬側牙,直接將這頭倔強的白鹿抱起來,“還是一起回去吧。”
“?”這奇怪的公主抱姿勢讓青時怔了一下,旋即他眉宇緊蹙,“放我下去。”
“哼,再囉嗦下去可救不了馬岩了!”犬白喉間滾出一聲輕哼,“放心,就算帶著你,我們也會準時回去的。”
聞言青時張了張嘴,終究是沒再多話。
犬白眼瞳微垂,將懷裡的人往上提了提,“抱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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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我要加速了。”
為了能及時趕回去救馬岩,青時也沒時間在意這奇怪的懷抱姿勢,伸手環住犬白的脖頸,把自己固定在他懷裡。
犬白沒有誇大,他的速度果然很快,隻比全盛時的青時稍慢,兩人終於還是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回了狩獵地。
“隊長,你們終於回來啦!”鼠榮遠遠看見兩人的身影,衝過來迎接,等看到青時身上的傷,他瞪大雙眼,“隊長你怎麼傷這麼重?!”
“我沒事,馬岩怎麼樣了?”青時問。
鼠榮歎了口氣,“我和熊林把他身上的蜂刺都挑出來了,他一直哼唧,沒醒過。”
犬白沒有放青時下來,抱著人來到馬岩躺著的地方。
青時查看了一下馬岩的狀態,發現情況沒他想象的糟糕,頓時鬆了口氣,他將流岩草遞給守在一旁的熊林,“把流岩草擠出的汁液喂給他。”
“好。”熊林接過流岩草一手掰開馬岩的嘴,一手捏碎流岩草將汁液滴進他嘴裡,直到一株流岩草變得乾癟,他才停下,“隊長,這樣就行了嗎,馬岩什麼時候會醒來?”
青時疲憊地點點頭,“對,流岩草是蜂毒的克星,什麼時候醒就看他的身體素質了。”
“太好了!”熊林感動地落淚,“還好有隊長你在。”
鼠榮也感歎道:“隊長你可真厲害,連巫的醫術都會。”
失血過多讓青時有些失溫,他靠坐到犬白身上,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回應。
歇一會兒再處理身上的傷吧,青時這般想著,下一秒他卻又被人抱了起來,他抬頭對上犬白的刀削般的下頜,疑惑喊了聲:“犬白?”
“嗯。”身側接觸的胸膛微微震動,“我帶隊長去處理一下傷口。”
鼠榮:“好,你快去吧,馬岩這邊有我們看著就行。”
犬白帶著青時找到一條清澈的小溪,他走進溪水將人放下,滿溢的溪水將將沒過腳踝。
冰冷的水流帶來刺激,青時稍稍恢複了些許力氣,他坐在水中借著流動的溪水開始清洗腿上的傷口。
失去血汙覆蓋的傷口十分猙獰,因為受傷後過度活動,多次撕裂,青時估計腿上這傷最少也需要五六天才能完全好。
這還完全得益於獸人強悍的體質,要是換任何一個普通人,受了這種程度的傷在這什麼醫療設備都沒有的原始時代,隻能等死。
犬白站在青時身後,看著他毫不設防的柔嫩的後頸,隻覺犬牙發癢,想咬點什麼,強忍下這股不知緣由的衝動,他上前撥開青時背部的發絲,露出潛藏脊背的三道抓痕。
暗紅的血色蔓延在雪白的脊背,宛如紅色的潑墨揮灑宣紙,猙獰的傷痕為這幅絕美的畫更加增添了幾分殘缺的意味。
犬白盯著傷痕,喉頭不由得上下滾動。
青時因為背部的癢意回頭,他發現犬白撫開發絲的動作,問道:“你要做什麼?”
聽到青時的問題,犬白轉眼對上他的視線,咧了咧嘴,上唇邊兩顆虎牙十分搶眼,“我幫隊長你清洗一下背上的傷口吧,你自己不太方便處理。”
青時沉吟了一會兒,沒有說話,隻是扭頭一手將後背的頭發順到身前,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決定。
沒有想到一向冷傲的白鹿竟然沒有拒絕,犬白看見他的動作先是一愣,隨後眯起雙眼舔了舔唇角,蹲下身雙手捧起清水澆到雪白的脊背上。
透明的水液在肌膚上四散,劃過傷口染上血色,又向下,斑駁的痕跡沾染勁瘦的腰,再沒入溪流,不見蹤影。
犬白興奮地鼻子抽動,清水衝走了汙血,但新鮮的血液還在不停滲出,他緩緩湊過去,鼻尖盈滿了清甜的血味。
他以前一直覺得血液是腥臭的,直到此刻,他的想法改變了,怎麼會有這麼好聞的味道。犬白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轉變成了獸形的豎瞳。
灼熱的氣流噴灑到敏感的傷口上,脊背的肌肉不由自主的顫動,眉毛微微皺起,青時疑惑張口:“犬白,你……”想乾什麼?
犬白完全獸化的眼瞳直勾勾盯著滲血的傷痕,聽到青時的聲音,他勾起嘴角舌尖舔過下唇,“隊長,這背上的傷,我幫你舔舔?這樣好得更快。”
獸人的唾液確實可以加速傷口愈合,但,一個雄性幫另一個雄性舔傷口怎麼看都不合適吧?
“不用。”青時從水裡站起身,麵向犬白,垂眸望著他,“我那裡有巫給的止血藥。”
“好吧。”不知是不是錯覺,青時好像從犬白眼中看到了閃過的失望。
上岸後,兩人回到熊林他們找的駐紮地,此時他們已經升起了火堆,躺倒的馬岩雖然還沒醒,但麵色看上去好了很多。
青時從樹藤編織的小巧箭囊中取出臨出發前部落巫交給每位狩獵隊長的止血藥,塗到自己腿上,處理完腿傷他手裡的藥膏被犬白奪走,不容置疑的指尖帶著濕黏的藥膏接觸到脊背。
細密纖長的睫毛蓋住了深黑的雙眸,青時看不見犬白眼底的神色,但背上的觸感是那樣輕柔,他最終還是沒有拒絕犬白的幫助,畢竟都一起下過水,也不差這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