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剪徑強人(1 / 2)

這裡是竹口村到陽穀縣城的官道,已靠近陽穀縣,兩邊都是村莊,四處又沒山頭,從沒出過土匪。

且這裡並不是兩州之間的地帶,山嶺多易有山匪,四周都是良田,這夥人是從哪來的?

潘鄧詢問,“諸位好漢從哪來?”

那領頭的人滿臉戾氣,“我等乃是這山野中人,受儘官府欺壓,逼上梁山的好漢!今日不問來路,隻問去處。爾等若是識相,便速速將糧車留下,免得刀劍無眼,傷了和氣!”

眾人聽了心中一緊,這麼多人,又沒有名號,他們已猜到了這八成又是哪個村子的人想去梁山落草,在路上劫一筆當做投名狀。

潘鄧迅速環視了一眼,計算了下敵我雙方戰力,揚聲說到,“諸位好漢,此乃我村交的稅糧,關乎我一村百姓生計,萬萬不可動,若各位有難處,可以以我等商議,何必行此險招?”

沒料到這群人聽後更加猙獰,“今日若是不留下糧食,休怪我等不講情麵!”

說罷,手一揮,眾土匪紛紛架起樸刀,氣勢洶洶,摩拳擦掌,隻待首領一聲令下,便要大乾一場。

潘鄧這邊有刀的官差也都拔刀出鞘。他們總共隻八個人,還有兩個人手中沒刀,那匪眾二十多人,個個拿刀,人多勢眾,相差懸殊,潘鄧不能拿人命冒險。

無奈之下,潘鄧下令將糧車讓出,任由土匪們劫走。

潘鄧不欲硬碰硬,那土匪頭子也不想招惹這群手裡有刀的人,隻把糧食劫走完事,揮手示意手下將糧車套走,自己又把潘登他們的好馬牽走,率領眾人揚長而去。

眾人見土匪們走遠,都心生絕望,“潘押司,那群賊把我們稅都劫走了。”

彭文書這些日子在竹口村,親眼看見一個窮困村莊慢慢紅火起來,豈能沒有感情,他也歎氣道:“放稅錢的兩個竹筐也在那車上綁著呢。隻兩個賬本在我懷裡,沒被那群賊看見。”

潘鄧整了整心神,迅速吩咐,“我們分兩路,我和文書衙役回縣衙,把賬本交上,錢雖被強人劫走,不能算是沒交,再問縣衙可否出人攔住劫匪。”

“你們幾個注意隱蔽行蹤,把刀拿好,抄近路回村。那群土匪說不定還會從咱們來的路返回,告知村裡各家各戶關緊門窗,把鄉勇都聚集起來,保衛鄉裡。”

幾人頓時覺得找到了主心骨,都按令行事。

潘鄧幾人也不敢在大路上多待,走小路一路疾行回到府衙,彭文書去主簿處交賬本,他則上報此事,請求縣衙出人幫助擒拿匪寇。

他焦急的等待著,怕晚了那群土匪跑遠了,魚入大海再找不見。

竹口村能有今日得來不易,這筆稅款就像是他們村的一個分界線,一棵崖邊草,交上了稅,村子從此就能淡化之前殺官落草的劣跡,從此正常的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安居樂業,像他們這種普通百姓,要的無非就是安居樂業。

門被打開,馮主簿一臉焦急地走出來,看見潘鄧後麵色驚恐,“我的天老爺!你怎還在這?”

他抓著潘鄧的手臂就往外走,“快走吧,兄弟,你還想帶人擒匪,那匪是我們能擒的嗎?稅錢沒了,縣太爺叫人再去收一遍就是了!怎可能給你人去抓土匪!你把糧車弄丟了,縣太爺等著治你的罪呢!這可是大罪!”

潘鄧的腦袋裡就如一道霹雷炸開。

馮主簿帶他來到一個胡同,找了賃馬的,從懷裡掏了一塊金錠子當場買了一匹馬,又拿了一大塊銀子塞到他手裡,“快走,兄弟,快走吧!你打聽著些,什麼時候縣令去職,再回來找我!”

潘鄧手拉著他,“我乾娘怎麼辦!”

“你放心,你乾娘我來照顧!你快走!”

潘鄧騎上馬,看了馮主簿一眼,駕馬走了。

一直騎到官道上,他才沉下心來,他把馬勒停,環視四周,重新想到竹口村這兩個月來交的稅錢,越想心中烈火越盛,重新打馬往竹口村的方向騎去,敢搶到他潘鄧頭上,這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縣令老頭不管,他自己管!

*

竹口村。

朱保正門前一片騷動,大門被打開,“潘押司來了!”

潘鄧走進來,有人幫他去牽馬,朱保正趕緊迎上來,“潘押司,你來了,我剛罵過那幾個小子,不該讓你回縣衙求助呀,你是個菩薩的心腸,那官府的人怎會像你一樣把我們當回事!”

潘鄧平複呼吸,坐到保正位上,“田裡鄉親召喚回來了嗎?”

有人答道,“羅青已經去了,該回來了,已經讓家家戶戶房門緊閉,家中牲畜雞雛都領回屋裡,村口也有人巡邏。”

潘登又說:“我來這一路不見土匪,想來他們不經過此地。”

眾人聞言舒了口氣。

“我此次回縣衙,縣內沒收到稅糧,恐會再征,提前說與你們,做好準備。”

屋內陷入了沉默。

這邊羅青回來了,把鄉間勞作的漢子都帶回了村裡,他們來到保正家,見潘鄧在此,都不由得心中有了主心骨。

保正把事情原委和他們說了,一群漢子也都咬牙切齒。

有人細想,隻覺匪夷所思,“那靠近縣城的地方,怎會有土匪?”

“哎呀!早知道咱們多派些人,都拿上樸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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