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謝宴川精神海的那一刻,一股痛苦的窒息感又緊緊攝住了許陶的心神。
和第一次進入相比,這些痛苦似乎絲毫沒有減輕,許陶緩慢地幫謝宴川梳理精神絲線,撫慰精神海。
他看著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的謝宴川,問道:“痛嗎?”
謝宴川睜開眼。
明亮的燈光落在許陶墨黑的頭發和蒼白的臉上,他說完話又抿起的唇淡無血色,奇異的漂亮感驚人心魄。
他明明整個人無精打采,但細看似有些溫柔。
謝宴川和他目光相觸兩秒,隨即移開視線,搖頭,輕聲道:“很舒服。”
許陶點點頭,繼續專注地給他撫慰精神海。
又過了好半響,謝宴川啞聲道:“可以了。”
許陶“嗯”了一聲,緩緩停下精神線的梳理,微微舒了口氣。
等他反應過來,謝宴川一隻手已經探入他的腰際,溫暖的手指讓許陶還是精神一激靈,他抓住謝宴川的手:“不……不要在這裡……”
“等會兒我抱你出去。”謝宴川拿開許陶製止自己的手。
許陶歎了口氣,沒有再提出抗議。
這回謝宴川動作比上次溫和許多,雖然偶爾也會控製不住,不過總體而言這點“偶爾”可以忽略不計。
結束後,許陶婉拒了謝宴川強行要抱他去洗澡的要求,自己慢悠悠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謝宴川看著許陶單薄的身影消失在視線,沉默半晌,撈過身側衣服中的煙盒,緩緩點了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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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許陶都沒和謝宴川怎麼見麵,謝宴川似乎變得忙碌起來,許陶隻有偶爾幾次在早上見過他的麵。
某天周末時,許陶在家中澆花。
突然收到許越給他發的簡訊。
澆花的事情本來是不需要許陶親自做的,但他閒中無聊,況且他也隻是隨意的澆一澆三樓陽台上的幾株花。
許越沒說是什麼事,隻給他發了個餐廳定位,許陶猜測他應該是剛回到首都星。
許陶知會鄒平自己有事需要出去,便從家中匆匆離開。
許越脾氣急躁,許陶要是過去晚了,他臉就得臭下來,還得再囉嗦許陶兩句。
不想聽許越囉嗦,所以通常許越說什麼,許陶都很快響應。
跟著侍應生來到許越訂的包廂,許陶一眼就看到許越正坐在座位上打遊戲,眉頭緊皺。
許陶一進來,他便立即關掉遊戲頁麵。
“剛到首都星的嗎?”許陶在許越對麵坐下,問道。
許越“嗯”了一聲。
他將目光坦然地將許陶上下打量個遍,許陶早已經習慣了許越有時候這種毫不避諱的目光,他也隻是悠然地坐著,慢條斯理地抿著一杯果汁。
直到點的菜都端上來,侍應生紛紛離開,許越才開口道:“你和謝宴川睡過了。”
許陶被他過於直白的話說得嗆住,差點一口將飲料噴出。
幸好他還是忍住了,沒做出什麼不雅行為。
“我說對了。”許越看著他的反應,確信道。
許陶無奈看了他一眼:“為什麼要說這個?”
許越“哼”了一聲。
許陶不以為意,慢悠悠道:“你不是看過婚姻協議,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
“你覺得他怎麼樣?”許越問著,一邊觀察著許陶的神色。
許陶仍是淡淡道:“隻要他平時不管我,他怎麼樣和我沒什麼關係。”
許越看他表情不似作偽,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反正你小心點吧,我在軍部聽說他心腸極狠,手段殘忍。”
許陶不置可否。
雖然這麼多天和謝宴川相處下來,許陶並沒有看出他的狠毒之處,反而對許陶也算有求必應。
但也可能是因為許陶沒什麼要求,唯一的請求也隻是給他換駕新的星艦。
不過這些就不用跟許越說了,許越向來不信任許陶處理事情的能力,認為許陶總是隨波逐流、安於現狀。
見許陶這樣說,許越也隻能聳聳肩。
許陶和謝宴川現在都已經結婚了,他也不能再多說什麼。
等許陶吃完飯,放下筷子,許越才慢悠悠又開口道:“爸讓我問你,你和謝宴川什麼時候辦婚禮。”
許陶眨了眨眼睛,歪頭看他:“你覺得我們這個關係需要辦婚禮嗎?”
“我也是這麼說的啊。”許越懶洋洋道,“但你又不是不知道爸,他就希望你和謝宴川的婚禮大辦特辦,最好星網全程直播。”
許陶:……
“這怎麼可能。”許陶道。
“行啦,”許越擺擺手,“我到時候再幫你和爸說,他自己其實也知道這是異想天開,就是不死心想要我再問問你。”
許士誠這是怕之前他甩了許陶一耳光的事,許陶還記在心上,不肯和他好好談,才讓許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