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東方夏自己布局,引來了各方敵對勢力入甕,將之一網打儘。
蘇羽不過是帶來了幻魅而已。
現在卻將一切都推到蘇羽頭上。
他可不覺得這是好事!
必然還有殘餘的敵對勢力存在,他們一定會將仇恨傾瀉到蘇羽頭上。
而且那幻魅,身份還有些不凡,是星盟商會的人。
她的死,星盟商會難保不會怪在蘇羽頭上。
東方夏似笑非笑的望了眼蘇羽,隨即目光一收:“除此之外,還有一批叛逃皇朝者,帶上來!”
一行侍衛看押之下,北信一脈核心人物全部被押入殿中。
大皇子瞳孔劇縮,幾位皇子也吃驚不小,如塵公主更是輕掩小嘴,忍不住驚訝。
封王叛逃,這是多少朝代沒有出現的事了?
此事一旦宣布,那可是震動皇朝的曆史性事件。
最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以北忘塵展現出的卓越天資,早晚會一躍成為皇朝內最大封地。
甚至有朝一日北忘塵突破三冠皇者,成為鎮國強者也說不定。
這樣的家族居然叛逃,實在匪夷所思。
“各位皇兒,你們覺得朕該如何處理?”東方夏淡淡道。
一時間幾位皇子們沉吟起來。
叛逃皇朝,向來隻有一條路,株連九族!
父皇當堂詢問他們處理意見是什麼意思呢?
是父皇不想殺北信一脈,讓他們找台階下,還是想試探他們對北信一脈的態度?
說實話,幾位皇子與各方封地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在大禹遺跡爭奪中更是顯現得淋漓儘致。
每一個皇子的背後,都有封王在大力支持。
北信封王所支持的毫無疑問是大皇子。
此刻輪到大皇子坐蠟。
東方夏深不可測,一言一行往往都有深意,稍微揣摩錯一點,那就是大禍。
他心念疾轉,片刻後,雙眼迸射淩厲冷光:“回稟父皇,兒臣覺得應該按照當朝法律處置。”
他這樣回答是有原因的。
不論父皇怎樣想,他堅持依法處置,不偏不倚,就算父皇是想留北信一脈的性命,也不能說大皇子的意見是錯的。
反之,萬一父皇是想試探他和北信一脈的態度,他若出口求情,惹怒父皇猜忌,那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聞言,北信一脈諸多人死死望著大皇子。
北忘塵深深注視他,口中長長一歎,卻一字未說。
北望珠更是花容失色,無法置信,第一個要求嚴懲的會是他,會是她未來的丈夫。
東方夏臉上彌漫著捉摸不透的神色:“皇兒,我記得你與北望珠是有婚約在身的吧?”
什麼婚約!大皇子暗恨,北望珠與六皇弟早就苟且在一起,他無法發作而已。
“回稟父皇,正因如此,我才更應該堅持國法處置,不應顧及兒女私情。”他正氣凜然的回應。
東方夏微微點頭:“嗯,那麼回仁呢?”
回仁是二皇子的名字,被點到名,二皇子麵無表情道:“皇兒附議大皇兄的決定。”
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紛紛站出來,表示附議大皇子。
誰也不願意胡亂發表意見,惹怒父皇。
“如塵呢?”東方夏問道。
如塵公主更是小心謹慎,她好不容易成為國運爭奪第一名,儲君在望,稍有差池就可能前功儘棄。
“回稟父皇,我也附議大皇兄的意見。”
反正她與北信一脈從來沒有交集,確切來說,無痕皇者還曾登門拉攏過他們,結果被北信一脈無情的拒絕。
她沒有必要冒險為北信一脈求情。
五位皇子,一位皇女一致讚同對北信一脈斬儘殺絕。
北信一脈諸人麵露苦澀。
北信一脈,要就此斷絕了!
不論他們為皇朝做過多少貢獻,也不論他們與大皇子交集有多深,當他們犯錯時,一切都等於零。
東方夏麵無異色,沉默不言。
眾人知道,他在思量,作最後的決定。
他一念就能決定北信一脈的生死存亡。
北信一脈不再抱希望。
一個為他們說話的人都沒有,怎麼可能有半點希望?
伴隨東方夏眼神逐漸冷下來,他心中已有了決斷,還是最壞的那種。
但就在他準備開口時,始終沉默的蘇羽,徐徐開口:“父皇,孩兒倒是覺得可以從輕發落。”
五位皇子、皇女齊刷刷看去,麵露訝然。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東方夏最後時刻眼中劃過的殺機。
他,並不想留下北信一脈。
蘇羽提出異議,實則是違逆父皇的心意。
若父皇動怒,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陡聽蘇羽開口,東方夏目中冷光竟徐徐斂去,麵帶一絲淡淡笑意:“哦?為何?按照我們皇朝律法,叛逃者,隻有死路一條,唯有如此才能震懾全境。”
蘇羽侃侃而談道:“首先,北信一脈叛逃,隻有我和幾位皇兄、皇妹以及父皇知道,我們若不說,誰知道?難道是那些已經死了的敵對賊子嗎?”
“其次,北信一脈叛逃事出有因,我相信父皇掌控全境,一定知情!”他若有所指,東方夏淡笑了一下:“接著說。”
“他們叛逃,絕非忠誠問題,而是迫不得已,有可以原諒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