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詢問詳細經過,臉色陡然一沉。
“她居然喬裝成為我的樣子,引開敵人而去?”蘇羽喉嚨仿佛被什麼堵住。
說不出的難受,說不出的震驚。
問水隻是他無意中創造出來的生靈而已。
隨時可以用來犧牲,豪不被重視。
為什麼她能為蘇羽做到這種程度?
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棄?
懷揣無比複雜的心情,蘇羽動用各種手段,探查附近情況。
最後鎖定一個方向,帶著奴獸王疾馳而去。
一片波光淋漓的湖畔。
一身青衣的佳人,雙手合攏在胸前,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下。
長長的影子,安靜的陪伴著那孤獨的倩影。
仿佛一尊石像,一尊定格在時空長流裡的仙子,永遠駐足在那裡。
“問水!”奴獸王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撲了上去,將那人影抱在懷裡。
可抱到的,隻是一片毫無溫度的冰冷。
那些冰冷有如一柄利劍,深深刺進奴獸王的內心。
將他心中僅存的溫柔、僅存的美好、僅存的善良絞得粉碎。
遇到問水之前,他行事從不問善惡,隻問自己喜好。
可遇到問水之後,第一次,他想做一個好人。
至少,是在問水眼中的好人。
現在,這一切,全都被懷中冰冷的利刃撕裂得粉碎。
“啊!不!”奴獸王仰天痛哭。
哭聲直達九霄,震碎了烏雲。
滂沱大雨,傾瀉而下,淋落人間大地。
可任憑奴獸王如何哭喊,問水都安詳而沉靜的被她抱在懷裡。
那雙眼睛,再也無法睜開。
蘇羽默然,心中卻有如一柄刀在攪動。
他仰頭望著天穹,望著不斷墜落的雨滴,心中悲涼。
“我錯了麼?”蘇羽自言自語。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創造出若水。
她的存在,她的滅亡,注定是一個悲劇。
“你如果錯了,問水對你的感謝,對世間美好的祝願、期待又算什麼?”奴獸王早已安靜下來。
他低著頭,聲音沙啞,又格外具有洞穿力量。
“錯的不是你,不是問水,是這個世界。”
奴獸王的背上,肉眼可見一絲絲的黑霧彌漫,凝聚成一張猙獰的獸臉。
那臉龐,蘇羽竟覺得有幾分熟悉。
“少昊!”奴獸王抱著問水,聲音低沉:“我,滅了你!”
一聲咆哮,奴獸王化作黑霧,直奔北明城而去。
蘇羽手臂一伸,將其攔住:“不要過去,如果,你想讓問水醒來後,還能再看到你的話。”
聞言,奴獸王身軀猛然一顫。
“你能複活問水?”奴獸王抱著最後一絲僥幸。
蘇羽搖搖頭:“至少現在不能,但,未必沒有一線希望。”
“若有朝一日,我八大領域達到元級,或許,就能令她靈魂與身體,一同複活。”
現在強行複活,得到的,隻會是一個與問水一樣的傀儡而已。
“元級領域?”奴獸王深深注視蘇羽。
他將問水放下,交給蘇羽:“保管好問水,我幫你達到元級領域!”
說完,不等蘇羽詢問,就化作黑霧遠去。
蘇羽望著他背後的猙獰麵孔,若有所思。
最後,看了眼懷中安詳祈禱的問水,心中莫名一疼。
他袖袍一抖,一股生命力量湧入問水體內,令其身體永生不滅。
直到,有一天,蘇羽能夠令她再度睜開眼。
“終此一生,都絕不再創造生命。”蘇羽低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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