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劍星眸在太師和白啟雄,以及昏迷的陳護衛身上來回跳動,狐疑之色密布。
“告訴我,怎麼回事?”秋長劍冷淡望向白啟雄。
這一眼,白啟雄心神巨震,雙眼刺痛,竟無法與秋長劍對視!
白啟雄有心隱瞞,但在秋長劍目光之下,他撒謊的勇氣蕩然無存!
哪怕是國君,都未曾給他如此壓力!
得知事情經過,秋長劍星目之中,殺意森冷:“跟我走!”
唰——
秋長劍飄然掠向帝都!
……
帝都天牢。
一間牢房中,一位中年男子形容枯槁,頭發淩亂。
右臂空蕩,乃是一位獨臂囚犯。
男子輕微仰頭,透過天牢天窗,仰望蒼遠天穹。
“仙兒、羽兒,應該已經安定。”男子滄桑容顏,含著慈祥與欣慰。
他,正是仙羽郡王!
昔日豐神俊朗麵容,不複存在,隻有清瘦與憔悴,落寞與孤獨。
嘩啦啦——
牢門鎖鏈被開,牢頭冷臉若鐵,身後跟著兩位彪形大漢。
仙羽郡王神情無喜無悲,從容轉身,聲音雖嘶啞,卻蘊含平靜:“終於來了,走吧!”
大皇子遲早要除他,僅僅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一天,他早已等待。
仙兒和蘇羽平安無恙,他心中了無牽掛,可以從容赴死。
明月幽冷,星光暗淡,無邊夜幕中,帝國刑場卻燈火通明。
仙羽郡王跪伏在邢台,神色從容,眼眸平靜無波瀾。
“仙羽郡王逆謀造反,罪大滔天,今夜當斬!”審判官冷酷宣判。
略微一頓,宣判官淡漠道:“臨死前,可有遺言?”
仙羽郡王雖淪為階下囚,神態氣質,卻依舊是一方郡王,貴胄皇氣,難掩絲毫。
輕微仰頭,仙羽郡王凝望悠悠星空,神色平淡:“遺言?告訴大皇子,終有一日,會有人替我取他項上人頭!”
嘴角含著欣慰之笑:“本王一生,引以為傲的事跡之一,不是手握一方大權,而是將仙兒許配給蘇羽,他,重情如山,終有一日,他會回到帝都,為我複仇!”
這一點,仙羽郡王深信不疑!
宣判官冷哼:“大言不慚!本官今日斬你,明日便斬蘇羽,你們密謀叛國,殘殺皇室子嗣,罪該當誅!”
神色平淡的仙羽郡王,表情微微一僵:“蘇羽?”
蘇羽在鳳凰帝國,明日便問斬是何意?
劊子手嘴角冷笑:“仙羽郡王,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女婿,正在聖門大會上,妄圖以卵擊石,奪取聖門王冠來救你。”
“什麼?”古井不波的仙羽郡王,瞳孔驟縮!
突如其來消息,宛若雷霆轟擊心靈。
蘇羽為了救他,不遠千裡來到帝都?
難道他不知道,以他的力量,對抗皇權隻有死路一條?
難道他不知道,帝都就是大皇子大本營,他有去無回?
難道他不知道,聖門大會,他翻盤希望渺茫,不到萬分之一?
他,為什麼這麼做?
仙羽郡王內心劇烈動容,蒼老身軀,不住輕微顫抖,一雙滄桑眼眸,滾落兩行老淚!
嘴唇輕顫,仙羽郡王喉嚨內,好似被什麼堵住,既心酸,又欣慰!
仙羽郡,距離帝都千裡之遙,蘇羽既要躲避暗殺,又要趕路,他,他是怎麼走到帝都的?路上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餓到?有沒有凍到?現在……可好?
聯想至此,仙羽郡王愧疚悲憤,胸膛憋著一股自責。
是他連累蘇羽,連累這個孩子!
他想過蘇羽會為他報仇,可沒想過,蘇羽竟然為了救他,竟然一無反顧,來到帝都!
“羽兒……你,為什麼這麼傻?為我這把老骨頭,你,值得嗎?”仙羽郡王老淚縱橫,仰天悲吼。
審判官冷酷無情,伸手丟下令牌:“斬!”
儈子手揚起巨刀,冷冷刀鋒,在清幽月光之下,散發淒冷寒芒!
“羽兒!你,要活下去!!”長刀斬落,仙羽郡王眼淚縱橫,帶著蒼涼大吼。
一顆頭顱拋飛半空,劃出一道淒美弧度。
聖門競技台,終極一戰!
蘇羽與杜雲天!
一個籍籍無名,一個譽滿天下。
一個強弩之末,一個日慣中天。
孰強孰弱,似乎一戰還未開始,便注定結局。
杜雲天臂中抱著幽冷長劍,雙眸冷漠如霜:“能走到這一步,還行,不過到此為止!”
鏗鏘——
杜雲天手中長劍出鞘,宛若一道淒冷寒光,劃破天蒼,握在他手掌之中。
對於領悟聖等功法者,值得杜雲天拔劍!
但,也僅僅是拔劍而已!
“蒼流冷劍!”杜雲天長劍斬下。
劍光幽冷,寒氣逼人!
似若冰雪冷光,繚繞夜色之中。
這一劍,宛若驚鴻,劃破蒼穹,直刺蘇羽致命要害——心臟!!
督查齊齊色變,聖門大會明文規定,嚴禁殺人。
但,杜雲天這一招,分明是蔑視聖門大會規定,當眾殺人!
烈火閣老蒼老麵皮,輕微抖動,隨即恢複冷淡:“刀劍無眼,有何大驚小怪?杜雲天自有分寸!”
除了方雲暗暗驚喜,十二位督查,看得心驚肉跳,杜雲天的架勢,哪裡是自有分寸?分明是將蘇羽往死裡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