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進木匣,快馬加鞭,送給風清殿主!”蘇羽當即下令。
人群麵麵相覷,心有震撼。
“怎麼,不服?”蘇羽環視一眼。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位花甲老者。
身著樸素灰衣,老態龍鐘,卻精神奕奕。
神態不卑不亢,頗有一番氣度。
蘇羽眼前一亮,看第一眼時,蘇羽竟有種初見雲崖子的驚奇之感。
隻不過,這種感覺一閃而逝,有若錯覺
“老奴管家,泛海生。”
管家?蘇羽頷首,並未因對方質疑而動怒:“你有異議?”
泛海生蒼老頭顱一點:“是!他畢竟是代理殿主,如此作為,未免有失妥當,況且,送給風清殿主,實乃挑釁,招致無妄之災,何必如此?”
在他好許多人看來,蘇羽此舉弊端多多。
第一,失人心,畢竟對方曾是代理殿主。
第二,得罪風清殿主。
蘇羽淡笑道:“泛老,我且問你,風清殿主派遣人代為管理無名域,可曾有人答應?”
泛老搖頭:“沒有。”
“既然沒有,那我再問你,未經人同意,不請自來,自封此地的殿主,有和名分?本質而言,不過是霸占此地而言。”
“最後,我再問你,當真正殿主前來,對方卻拒絕交接,甚至奪取我殿主大印,汙蔑我假冒,妄圖將我滅殺,此種大逆不道之人,該不該殺?”
泛老微怔,卻不知其中還有這麼一段:“自然該殺!”
“既然該殺,此等逆罪滔天之輩,我既然代風清殿主處置,自然該通知對方一聲,這顆頭顱,便是通告!”
泛老苦笑:“殿主所說甚是。”
其實,誰都明白,送給頭顱的真正目的,不是通告,是警告!
銀羽殿主剛剛掌管無名域,自然要立威。
經此一事,府邸中人,徹底臣服。
至於域內子民,能否誠心供奉蘇羽為主,則看蘇羽接下來表現。
屏退眾人,隻留泛老和紫雲香在身邊。
“域內公務,通常誰處理?”蘇羽詢問泛老。
身為殿主,坐享億萬人供奉同時,必定有相關維護無名域的責任。
不用人提,蘇羽也知道。
泛老訝然,沒想到蘇羽首問是這個:“回稟殿主,黃殿主不喜公務,向來是老奴代為處理。”
“恩,今日之後,你繼續處理,不過改變兩點,第一,紫姑娘與你一道處理!第二,瑣碎公務,你們二人商議,重大決策,必須彙報於我。”
他初來乍到,自然不會隨意信任一人,紫雲香與他有舊,如今唯一能依靠的,有隻有蘇羽。
她,可以信任。
泛老嗬嗬一笑,似是早已有所心理準備,欣然稱是。
紫雲香暗淡眸中,升騰一絲明亮。
沒想到,蘇羽這樣信任她。
雖然,蘇羽未經她同意,直接宣布,多少令她有所不滿,內心之中,卻還是欣然接受。
她欠蘇羽太多,無以為報,能相助他,可以還一番恩情。
看著她,蘇羽微微一笑:“紫姑娘,辛苦了。”
他獨斷專行,並非無視紫雲香感受,而是,希望她能從父親失蹤的悲痛中,注意力轉移到工作。
否則,長久之下,憂鬱淤積,終成禍患。
“叫我雲香吧。”紫雲香嫣然微笑。
蘇羽灑然一笑:“嗬嗬,雲香,泛老,安排你們三件事,第一,將域內重要事彙總,一日之內彙報我,第二,派遣府中強者,暗中打聽神天府府主,紫東來下落,第三,再派遣一行強者,打聽一位名為夏靜雨的女子。”
前二者,紫雲香理解,最後一條,夏靜雨是誰?
不過,二人還是立即照辦。
泛老凝望蘇羽目光,泛著深深驚訝。
分明隻是十五歲少年,處理域內事務,卻有條不紊,主次分明,非同一般。
當晚,兩支隊伍,悄然從府中離去。
蘇羽房中。
燭火剪影,夜幕輝煌。
蘇羽靜坐石桌前,安靜聽著紫雲香彙報。
匆忙一日,紫雲香一掃憂慮,俏容神采奕奕。
今夜,身著水墨長衫,腰係繡花紫帶,三千青絲安然垂立背後。
氣質恬淡,身姿嬌美,在昏黃燭火中,宛若出水芙蓉,朦朧清美。
此刻,口吐柔美之言,娓娓彙報。
“依照你所言,我已整理出兩件要務。”
“我們無名域,乃是黑暗皇朝分殿之地,外人不敢覬覦,因此並無外患,唯一憂慮者,是天災與人禍。”
“最大人禍,是域內黑水盜,他們常年活躍在無名域與神空域接壤地帶,成員眾多,實力高強,加之凶殘成性,殺傷劫掠無數,為禍一方。”
“域內多次自發組織隊伍討伐,但,都是慘敗而歸,傷亡慘重,因為黑水盜中,有一位神秘強者坐鎮,十分可怕。”
“另外最大天災,是我無名域獨有!此地妖獸眾多,半月前,突然爆發一次巨大獸潮,子民傷亡極多,獸潮雖退去,隱患去仍在,殿主若有時間,務必前往。”
天災人禍麼?蘇羽摩挲下巴,將兩件事全數記在心中。
“辛苦雲香。”微微一笑,蘇羽道。
紫雲香放下宗卷,乖順彎腰沏茶。
纖腰微彎,倩影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