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攜帶龐大隊伍,速度被嚴重拉低。
所幸者,相隔甚遠,屠龍毫無察覺,一邊調養傷勢,一邊穩步飛行,朝邊境之地而去。
足足一日之後。
銀羽域與神空域交界,黑水盜老巢。
蘇羽視線中,屠龍率領人進入一片不起眼山穀。
看似尋常,可山穀內部,石壁之上,鑿穿一個個山洞,無數黑水盜,棲居其中。
此地,就是銀羽域子民聞風喪膽的黑水盜據點。
多次圍攻,都铩羽而歸,傷亡慘重。
蘇羽心中焦急,強行讓自己理智,並未貿然闖入。
身為黑水盜據點,山穀之外,卻無一人防守,必有詭異,
“殿主!黑水盜大當家精通陣法,在山穀入口,有攻擊陣法存在,若不知曉口令,擅闖入內,陣法立即發動,殺傷無數!”
陣法?區區強盜,還精通神秘陣法?
“我們銀羽域此前三次圍攻,均是在身法之上,損兵折將,傷亡慘重!若能平安穿過陣法,以我們此行實力,足夠將黑水盜滅絕大半。”
黑水盜除開首領和二當家、三當家,其餘均是羽化一重強者,數量不過十位。
他們一擁而上,未必懼怕黑水盜。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黑水盜的羽化一重強者,已經被蘇羽滅了九位之多。
如今據點之中,羽化一重強者,不過數位之多。
蘇羽目露思索之色,看情形,黑水盜規模並沒有想象中龐大。
但,他們何來同時入侵十七城的能力?
且不談實力如何,光是數量都難以達到同時作亂十七城的條件。
“看來,我們麵對的,不僅僅隻是黑水盜那麼簡單。”蘇羽意味深長道。
此番作亂,背後必定有一隻無形大手。
如此手筆,絕非一個黑水盜能完成!
甚至,蘇羽不僅猜想,屠龍以身犯險,孤身入城,真的隻是為劫掠一番?
“殿主,我們怎麼辦?若強闖陣法,弟兄們傷亡,將極其慘重。”
“那陣法口令,必然每一位進出的黑水盜都會,難道這麼多年,你們不曾抓到過零散的強盜,逼問道口令?”
隨行之人苦笑道:“若如此簡單就截獲口令,黑水盜早已被我們拿下!那口令,每半日會變化一次,我們截獲的口令,並且,陣法口令隨時能更改,但凡對方警覺,我們便做了無用功。”
這樣麼?蘇羽陷入思索。
半晌,蘇羽將一行人帶到隱秘之處,盤膝而坐道:“半個時辰內,不要打擾我,你們保持隱秘。”
嗖——
蘇羽無形靈魂離體,飄向山穀。
靈魂無影無形,非物質存在,即便是陣法,也無法感知。
因此,蘇羽毫無阻礙,穿透殺機密布的陣法,輕鬆進入山穀之中。
橫掃一番,山穀內,強者稀少。
羽化一重強者,幾乎被蘇羽團滅,剩下的,不過是上百化龍境而已。
一旦陣法開啟,銀羽域隊伍長驅直入,旦夕可將他們全滅。
驀然間,蘇羽感知到屠龍存在,飄然而去。
那是一處守衛森嚴山洞,空曠而敞亮,布置奢華。
洞中,有三人。
一位紫雲香。
一位屠龍。
最後一位,斜靠獸皮王座,身材挺拔而頎長,身著黑色寬袍,麵帶青銅麵具。
除卻口鼻眼,全數藏在麵具之下。
“大當家,屬下不力,未能完成任務。”屠龍單膝跪地,恭敬極深。
青銅麵具人,正是黑水盜首領,大當家!
無人見過其真麵目,因為見過者,都已是死人。
大當家斜靠王座,張口發音,麵具之下,聲音粗糙,洪亮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你,受傷了。”
屠龍麵帶慚愧:“銀羽殿主狡詐多端,屬下遭受埋伏,運氣之下,才成功撿回一條命。”
大當家眼中古井無波,一絲訝色,悠然閃逝:“哦?能讓你中埋伏,這個銀羽,的確不簡單。”
屠龍慚愧之色更深:“是屬下無能,隻抓回了人,卻沒帶回銀羽殿主從遺跡中帶走的鑰匙。”
鑰匙?
蘇羽以靈魂形態,站在大廳之中,他們的談話一字不落。
聞聽“門”,蘇羽心中微微一震,遺跡中,被蘇羽殺死的鬥笠人,果然與海狂人一般,都是為所謂的鑰匙而來。
大概,屠龍以為,蘇羽能活著從遺跡中離開,鑰匙必定在其身上。
因此,才有十七城作亂,他冒險入城之事。
“不必自責,抓回紫雲香,便成功一半,接下來,隻需要以她交換鑰匙即可。”大當家淡淡道,一臉風輕雲淡。
聞言,屠龍方才鬆口氣,瞥了眼就在當場的紫雲香,遲疑道:“大當家,她該如何處理?”
大當家目光微抬,清麗身影倒影眼瞳中,眼中微微一亮:“好一位清麗佳人!”
一縷冷色,自唇邊劃過:“既然知道鑰匙的存在,當然不能留。”
“以銀羽殿主的狡詐,若未見到紫雲香本人,對方恐怕不會輕易上當,交出鑰匙。”屠龍不無憂慮。
大當家目含淡淡戲虐:“誰告訴你,現在就要殺她?焚琴煮鶴之事,並非我所好,此等絕世佳人,自然要先品嘗一番再說。”
屠龍心領神會:“是,屬下立即著侍女,送她換洗,隨後送往大當家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