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君殿外。
一黑一白兩道服飾各異的老者,對棋沉思,一封潔白信封,隨意壓在棋盤一角,幾抹茶漬浸染。
酒老的親筆信,他們果然沒有傳進去。
唰——
兩縷人影破空而來,二人望了一眼,便若無其事繼續下棋,絲毫不將兩人看在眼中,哪怕其中一人是大聖君的嫡親後輩。
“信拿來!”水天樓主暗怒不已,他們的傲慢,她不是第一次領教,可眼見他們連信都不傳,心頭怒火升騰。
白袍老者一動不動,專注於棋盤,充耳不聞。
至於那封信,更是未曾看一眼。
“你們!”水天樓主氣極,親自走過來,將弄臟的信封取下來,冷冷道:“好,我要看看你們兩個,待會有什麼話可說!”
含著羞憤,水天樓主跨入七君殿。
她身份特殊,黑白二老倒是沒有阻攔,不過隨意瞟了白崇一眼。
白崇心知其意,默默等候在外——他並無隨意進入七君殿的資格。
七君殿內,七道立方的光幕,漂浮在虛空,每一道都隻有巴掌大小。
他們依照某種順序,從低到高排列,十分嚴謹和有序。
無人知道,看似尋常的七個巴掌大小光幕,都代表著一位聖君的存在!
光幕乃是黑暗君王親自布置的禁製,每一個都自成空間,除非從內部開啟,否則堅不可摧,外人無法破開!
七個空間,連接黑暗皇朝的萬年底蘊,靈氣充足得驚人,在其中修煉一日,抵得上外界十日。
而黑暗七君,正在其中潛修。
“水天見過七位聖君,有要事稟報,懇請相見。”
話音飄落,五個巴掌大小的光幕無聲轉動起來,一幢幢模糊不已的黑色人影,隱約浮現。
黑影如梭,異常神秘。
“擾我等修煉,所為何事?”一縷重重疊疊模糊不已的聲音,察覺不到源頭,飄渺不已,不知是從哪一位聖君的口中傳出。
水天樓主心中一緊,雙手將信箋呈上:“天道盟主蘇羽留下的信箋,請諸位聖君過目。”
她的目光掃過最上方的兩個光幕,瞳孔中一陣失望,那是她祖父大聖君,還有二聖君,身份最為崇高的他們,並沒有現身。
“借兵麼?抱歉,我們已經知道,為這點小事叨擾我們,真把這裡當成你的家了?就算你是大聖君的嫡係後輩,也該知道輕重。”蘊含著陰冷的聲音,伴隨著絲絲冷氣,不用想也知道,是被蘇羽放過一馬的三聖君。
水天唯獨對他毫無敬意,麵帶冷色:“傷這麼快就好了?說話這麼利索。”
頓時,水天察覺到一對陰冷的目光,明顯能感受到不淺的羞惱之意。
“哦?三聖君受傷了?”另外四個光幕中的黑影,一陣晃動。
水天樓主笑而不語:“四位聖君,此信乃是上交給君王,還請代為同傳,此事緊要,不可再耽擱。”
“君王?水天,君王謝絕外事,此信無法通達,交給我們是一樣,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一股吸扯之力,將信件取走。
從他們語氣中,水天樓主聽出了敷衍之意,頓時焦急。
果然,黑暗皇朝的高層,從來不曾將天道盟放在眼裡,蘇羽,也絲毫沒有看得起。
“諸位聖君,我再次重申,他的信箋很重要,必須交給君王。”水天樓主神態堅決。
聞言,幾位急於繼續修煉的聖君,略感不耐。
“水天,看在你是大聖君嫡親後輩的份上,我等才願意停下修煉,見你一麵,可如果隻是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希望下不為例,言儘於此,退下吧。”重疊的聲音充斥空間,輕柔之力將水天樓主包裹,輕輕推出。
眼看他們聽不進勸,水天樓主一咬牙:“好,有些事本隻想讓祖父知道,現在先讓你們知道也無妨。”
言畢,立刻將所打探到隱秘之事,一一道來。
刹那間,她周身的柔和之力退去。
五道人影晃動不已,似乎是在互相傳音。
片刻後,五道轟隆之響落下,那五道黑影掙脫空間,飛掠落下,顯出了本體。
五個服飾各異,年紀不一的男女,展露真容。
外麵,沉思下棋的黑白二老,同時身軀一震,目露精光。
“發生何事,五位聖君同時出關?”白袍老者麵露驚色。
黑袍老者則略有些不安:“上一次五位聖君同時出關,還是三年之前,難道是發生大事了?”
回想水天離開之前的威脅之言,二人皺了皺眉,陷入沉思。
“水天,你所說可有憑證?”五位聖君中,年紀最大的白發老者,手捋長須,精光灼灼問道。
另外四位聖君,尤其是三聖君,最為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