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副盟主回憶道:“據周盟主的三個小孫女所說,他們問過那個丹鋪的女店員,似乎是一個名為佟凜丹鋪的掌櫃,掌櫃具體姓名不清楚,隻知道姓蘇,也就是蘇掌櫃。”
“你去了之後再詳細打聽清楚吧,記得要客氣,日後周盟主會親自去當麵道謝的,若你留下了不好印象,一旦被周盟主問起,那可不妙,須知丹盟最不差的就是合作的丹藥販子,能頂替你位置的多得是。”柳副盟主再三告誡。
驀地,柳副盟主發現皓月居士臉色有異,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十分古怪。
“怎麼,不願意?心疼幾顆丹藥錢?”柳副盟主臉色一沉,有些不悅,暗暗不解,按理說皓月居士是一個精明能乾的人,怎麼反而在這種蠅頭小利上割舍不了?
誰知,皓月居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柳副盟主,你,你怎麼不早點來啊!”
蘇掌櫃,外城的丹鋪,姓蘇的掌櫃不下十個。
可佟凜丹鋪的蘇掌櫃,就隻有一個,蘇雨仙!!
他還在人群中,沒走開呢!!
“哼,你不樂意?”柳副盟主眸光微微眯了眯。
皓月居士此刻想死的心都有,為什麼偏偏是蘇雨仙?怎麼會這麼巧?
“我。。我。。”皓月居士有口難言。
柳副盟主臉色拉下來,本以為是件吩咐下去就能辦好的小事,怎料皓月居士這麼沒眼色,當著眾人絲毫不給他麵子。
“不想辦就算了,老夫有的是人可以找!”柳副盟主徹底動怒,煉丹師難找,難道丹藥販子還不好找?
之所以皓月居士能成為三大丹藥販子,絕大部分都是靠著他的人脈才能獲得丹盟中的丹藥,當然,柳副盟主也能得到回扣。
他想換一個人頂替他的位置,易如反掌,隻是不想麻煩,懶得頻繁更換人罷了。
眼下皓月居士不識抬舉,惹他不快,說不得見一見排名第四的丹藥販子,讓他頂替皓月居士的位置,他不會有半分損失。
說著,柳副盟主甩袖便走。
皓月居士如喪考妣,急忙道:“等等,我,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啊!”
同樣的話,他對蘇羽說過,隻是那時候是陰陽怪氣,現在卻是哭喪著臉。
柳副盟主皺眉:“說清楚!”
他也覺得今日的皓月居士古古怪怪,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事已至此,皓月居士隻得將事情道來。
得知他剛將蘇羽趕走,不由得愣住了,這是哪出,這麼巧合?
皓月居士簡單講述,當然,自己的一番醜惡嘴臉都被掩飾掉了,聽在柳副盟主耳中,反倒是蘇羽無理取鬨一般。
不過柳副盟主人老成精,人間世事見識過太多,焉能聽不出其中破綻,冷冷道:“一個下品丹鋪的掌櫃,無緣無故上門打壓你這個供貨商的家丁,哼哼,皓月,你是覺得我老糊塗了嗎?我看,是你想討好姓費的,自作主張刁難人家吧?”
他一語中的,將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皓月居士麵色一白,沒有回應,此刻已然悔恨到骨子裡。
如果僅僅是按照費大掌櫃的吩咐,不供貨就行,他隨便找個理由都可以拒絕蘇羽,可他畫蛇添足,多番得罪,最後他本人都準備出手教訓,惹得對方的兩個神主護衛出手,將事情鬨得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怎麼才能挽回局勢?
“你跟他的恩怨,老夫管不著,但你若連累老夫,以後就不用再來丹盟找我了!”柳副盟主冷道。
言外之意,此事要求皓月居士自己處理,若能緩和兩方的矛盾,柳副盟主就不再過問,可若無法緩和,為了避免蘇雨仙日後在周盟主麵前,說皓月居士壞話,以至於連累到他,就不得不提前將皓月居士換掉。
聞言,皓月居士渾身一個哆嗦,哪裡還敢怨天尤人?
“是是,在下立刻去賠禮道歉。。”皓月居士連忙道。
可人群中,卻傳來淡漠聲音:“不必勞煩皓月大人了,蘇某可不想求著你施舍丹藥,自己留著吧。”
剛才皓月居士可是譏諷蘇羽,千萬彆在撐不下去的時候,求著他賣丹藥。
柳副盟主來的時候,蘇羽還沒走遠,他們的對話,他清晰聽在耳中,心中也是驚奇不已,與映鑾一起救出來的幾個少女中,竟然有丹盟的周盟主三個小孫女?
此事倒是意外得很。
至於皓月居士,這種人蘇羽不想理會。
若他隻是迫於費大掌櫃的威脅,拒絕給蘇羽供貨,他表示理解,不會為難對方。
可笑的是,皓月居士非要擺弄出忠心獵犬的架勢,替費大掌櫃教訓蘇羽,這種阿諛奉承,極儘惡心之輩,有什麼值得搭理的?對方就是白送丹藥,蘇羽都覺得不適,絕不想與這種人有半點交情。
皓月居士臉色一片發白,目露求饒之色,不住拱手:“蘇掌櫃,請高抬貴手在,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莫要往心裡去。”
言外之意,是求蘇羽收下丹藥。
皓月居士的話果然應驗,不過是他求著蘇羽收下丹藥,而非蘇羽求著他要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