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翩躚魔主將狗娃帶走,黑鳳凰形如鬼魅,無聲無息出現在蘇羽身後,冷冷盯了眼翩躚魔主。
“主人,讓我殺了這個女人,她未免太過不識好歹!換了任何一位新任城主,都難以信任一個手下出過叛徒的領主,她毫不自知,反而處處質疑主人,此風不可長!最好殺之立威。”黑鳳凰冷冷道,乃是真心為蘇羽著想。
蘇羽臉色恬淡,輕輕搖了搖頭:“他們不理解我,難道你還不了解我的用心嗎?”
什麼立威於望海城諸多領主,蘇羽有勇氣獨麵上百位準神明,兩位中期準神明,又怎會在乎轄域之下的區區七十多個各懷心思的魔主?
他根本就不需要對這些準神明立威!
“主人才是真正在保護九皇女啊,這些準神明,看似忠誠於九皇女,實則不知有多少被策反,若是動用他們,對抗襲來的敵軍,隻怕混亂之下,受傷害最大的會是九皇女!”
“主人將這些領主請來,是為了引蛇出洞,一網打儘,哪裡是為了立威,可笑那翩躚魔主自以為是,真以為,隻有她最關心九皇女的死活。”
她心中為蘇羽不平。
世人對他誤會成瘋子,卻不理解,他才是最清醒之人。
殊不知,最為九皇女安全做長遠打算的,是蘇羽。
蘇羽淡然道:“怪不得她,此事無法對外張揚,否則那些隱藏於我軍之中的叛徒,怎會輕易上當,在關鍵時刻出手?”
“你看好翩躚魔主,不要讓她帶著狗娃離開你的視線,更不要讓她帶著狗娃靠近前來的諸方領主,如果她出線,就地格殺。”
“是。”
一陣清風飄蕩,留下蘇羽一人獨立亭中。
一人戰百位準神明,便是蘇羽自己,都覺得瘋狂。
“嗬嗬,如果雲崖子師尊知道,他的弟子有今日,不知是否會感到欣慰呢?”蘇羽輕輕笑道。
——
幽暗星河中,一艘神骨船在星河馳騁。
船頭上,立著一位渾身凝實的蒼顏老者,雙眸充斥洞穿歲月的深邃光芒。
“離開數年,我那徒兒竟成長如斯,真是意想不到。”雲崖子的神骨船,在數月前,穿過了淪為廢墟的神遺之地。
其蒼老麵容,滿是欣慰:“即便沒有我,相信他也能獨立成神,或許,還能走到我未曾抵達的一步。”
對蘇羽這個弟子,雲崖子看不懂,時時刻刻都能超出他意料,迸發出驚人的潛質。
他有心為其指點未來方向,蘇羽卻總是能比他預料走前一步,讓雲崖子也有無法琢磨之感。
尤其是進入星河後,蘇羽所作所為,越來越無法預測。
清洗東神域聯盟蛀蟲,踏滅神遺之地,每一件都非神明所能為,偏偏蘇羽都做到。
如今蘇羽更是墮入魔界,生死不知。
“希望還來得及吧,魔皇此人深藏不漏,他的圖謀,更是超越曆代魔皇,蘇羽若大意,必難離開魔界。”
一絲焦慮,浮現雲崖子瞳眸中。
神骨船載著其身影,如流光,貫穿星河。
——
翩躚魔城。
千鈞迅速將蘇羽的布置安排下去。
請來的六十位領主,悉數被安置在府邸某座待客大廳中。
殿內時刻閃爍一道又一道的神力波動,非準神明修為的人在殿中,根本承受不住巨大壓力。
這,可是整個領地的準神明強者。
不見得日後所有人都能成長為神明,但擰在一起,絕對是一股無法忽視的強大力量。
千鈞按照蘇羽的吩咐,將他們招待好,各方麵保證毫無瑕疵。
儘管如此,不滿的情緒仍然在醞釀。
“喂,城主召喚我們前來,不會隻是讓我們喝茶來的吧?”一個絡腮胡準神明,瞪著千鈞。
千鈞雖忌憚他們,可背後有蘇羽撐腰,底氣十足,不卑不亢道:“除了喝茶,諸位安靜修,交流等等都可以,隻要不違背城主大人的命令,擅自離開大殿,一切都可以。”
“混賬!”絡腮胡準神明拍案而起:“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對我們指手畫腳?立刻告訴城主,如果不見我們,我們立刻回領地!”
千鈞麵無異色,淡淡道:“城主說過,諸位要走可以,但,踏出此殿,就不要再回來。”
說著,千鈞取出一張薄薄的紙片,手握筆杆,盯向對方:“敢問這位領主是?”
呃——
諸位領主瞟了眼紙張,發現上麵已有十九位領主的名字。
細心之人稍加一想,便知道都是未曾前來覲見大人的領主,名字一個不落,全被記下。
絡腮胡領主怔了怔,頓時泄了幾分底氣,那些不來者,均是抗命不遵之輩。
若新來的城主窩囊,毫無本事,抗命不遵也奈何不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