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他野蠻而粗狂,可論冷靜,反而比趙符等心機深沉者還要強。
警醒的趙符斂去戾氣,再也不受他語言挑動,盯向蘇羽的眼神更加惡毒。
野神眯著眼,如陰暗森林裡的野獸,眯著眼盯視蘇羽,道:“一切都是趙誌淩個人意願,要求堂堂一位閣主因此引咎辭職,未免太過分!”
“嗬嗬!”顏昌紅嗤之以鼻:“說來可笑,不久前,我們慕閣主就因為薛副閣主下落不明之事,便被你們趙符閣主彈劾,執意要求免除閣主之位,怎麼同樣的情況,反而是我們過分呢?”
野神看了顏昌紅一眼,淡淡的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凡是做的太過,終究是不好得。”
顏昌紅氣極而笑!
蠻橫要求罷黜慕閣主算不算太過?
野神打上門,故意在薛羽最關鍵的時刻打斷,險些導致薛羽走火入魔算不算太過?
糾集眾多副閣主,威逼他們下山,算不算太過?
在半山腰狙擊,妄圖殘殺他們,算不算太過?
剛才趙誌淩率眾圍殺他們,又算不算太過?
如今,反而落得他們逼人太甚的結論,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區區一件小事,想讓一位閣主引咎辭職,是萬萬不可能的。”野神明確道。
他招了招手,暗中策劃此事的閣主們紛紛過來,與野神、趙符並肩而立。
意思再明白不過!
有他們在,此事鬨到胡閣長那裡又能怎樣?
“那麼,縱子行凶的罪過,就這麼沒了?”蘇羽淡淡道:“還是說,你們各個都覺得,在星辰閣可以無法無天?”
他看了看星辰之外,九顆星辰圍繞著一片迷霧。
那裡麵,就是星辰閣最神秘的總閣所在。
三大閣尊,乃至傳說中的總閣主,都在其中。
“我記得沒錯的話,副閣主擁有一項權力,那就是,每年都有一次機會麵見閣尊!”薛羽眼中含著冷光:“你們覺得,若本副閣主將麵見的機會,用於彙報此事,你們還能不能如此眾誌成城?”
聞言,幾位閣主無不臉色暗變。
也許他們各自有人脈,可以不懼胡閣長。
但閣尊……那等存在,一念間便可決定他們,乃至他們家族的生死存亡。
野神盯著蘇羽良久,沉聲到:“薛羽,你到底想怎樣,直接說吧!過分的要求就不用提,就算你彙報到閣尊處,也不能讓堂堂一位閣主因此引咎辭職。”
“那好!”出人意料,蘇羽十分痛快的讓步:“要求隻有一個!向慕滄海請罪,你多番言語侮辱,無端中傷,此事必須要有一個交代!”
什麼?向慕滄海請罪?
趙符大怒,他恨不得生刮了慕滄海,怎麼可能低頭向她賠禮道歉?
“絕無可能!”趙符黑發飛揚,怒吼道。
蘇羽聳聳肩:“那就很抱歉了,我相信閣尊大人會秉公處理。”
而處理的結果,很顯然不會隻是賠禮道歉那麼簡單。
野神拍了拍趙符肩膀,傳音道:“趙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他們都是必死之人,忍一時不快好了。”
趙符心頭咆哮,但“必死之人”四字落入其耳中,逐漸冷靜下來。
目光陰晴不定變化良久,咬咬牙,走向慕滄海,拱手道:“慕閣主,此前有所得罪,還望見諒。”
慕滄海不鹹不淡笑了笑,心中卻是狠狠解了一口惡氣。
惡人還需惡人磨呀!
“聲音大點,我們聽不見!”蘇羽雙手環臂胸前,似笑非笑:“若道歉沒有誠意,那就不必道歉。”
感受到四周詫異、同情、嘲笑目光,趙符渾身如針紮,徐徐閉上眼後,咬住牙關,彎下了腰,大聲道:“慕閣主,我錯了,請原諒!”
聲音洪亮,傳遍整個山巔!
“夠了麼?”趙符仰起頭,雙目通紅,死死盯著蘇羽。
蘇羽頷首:“真沒想到,趙閣主如此痛悔前過,竟然悔恨得眼睛都哭紅了,真是可敬可佩,相信慕閣主已經完全原諒你。”
“你……”趙符無地自容,氣得甩了甩衣袖,拂袖下山,頭也不回喝道:“咱們走著瞧!”
趙閣主笑吟吟道:“咦,趙閣主,宴會沒了你,可分外沒意思啊!”
得到的,是重重冷哼。
“不要高興太早,很快會有你們哭的時候!”野神冷冷盯了盯他們,尤其是蘇羽,異光隱晦的閃了閃。
他沉重臉色,坐落屬於自己的位置。
蘇羽盯著他背影,一絲冰芒閃過。
“薛大哥,你難道不怕那兩位閣主的報複嗎?”身旁想起藍月崇拜的詢問。
蘇羽搖了搖頭,反而好奇道:“藍姑娘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可沒有如實稟明自己所屬,藍月一直誤會蘇羽是來自劍光分閣的“血”姓弟子。
藍月臉色微紅,幽怨嗔道:“薛大哥還好意思問,害得人家白白跑一趟劍光分閣!”
原來,她當真前往過劍光分閣尋找蘇羽。
結果顯而易見,劍光分閣中的“血”姓弟子,與蘇羽相差十萬八千裡。
不得其所的藍月,在八哥的提醒下,才想到,也許她一開始就誤會蘇羽的來曆。
也許根本不是劍光分閣,而是被他們直接忽略的“劍軒分閣”。
起初她也是萬分不信。
胡閣長轄下的分閣,最強的尹川分閣,她也完全瞧不上眼,何況是全閣排名倒數的劍軒分閣?
抱著試一試的念頭,才來到此星辰尋找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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