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費儘心思,豈有給人做嫁衣的道理?
無痕皇者直言不諱道:“若是為此事,我想二皇子今日白來了,曆代的儲君爭無一不充滿變數,未到最後一刻,就是占據絕對優勢的大皇子都不敢說百分百成功。”
拒絕之意再明顯不過,她們絕不就此放棄。
“嗬嗬,的確,最終結果沒有出現前,我不敢妄斷誰會獲得最後成功,但,我能肯定的是,失敗中的一定會有皇妹,僅憑你二十餘人的力量,說實話,根本不夠看。”二皇子也開門見山。
如塵公主小臉垮下來,不悅道:“那也用不著二皇兄操心。”
二皇子繼續道:“皇妹應該考慮清楚,現在割舍給我,還有從龍之功,日後對你有好處,若是拒絕,你將一無所獲,因為你毫無希望奪取儲君!你麵前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靠其中一位皇子。”
“我們東方皇室曆代的儲君爭奪都是異常殘酷的,到了父皇一脈,他的兄弟姐妹一個都沒有,他們去了哪裡不言而喻,是父皇登基之後,將他們殺的殺流放的流放,總之清除得乾乾淨淨一個不留。”
“皇妹最好還是為未來考慮清楚,是被處理掉,還是做一個快樂逍遙的封王。”
無痕皇者冷哼:“若我們非得投靠一位皇子不可,為什麼要投靠於你?怎麼看大皇子都比你更加有優勢。”
真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大皇子比二皇子的風險更低。
“哈哈哈,大皇子占據天時地利人和,你覺得還需要你們區區二十人的支持?就算你們倒貼給他,日後等他登基,皇妹能有多少籌碼?”
他一句話刺中了如塵公主的要害。
的確,大皇子如日中天,根本不在乎他區區一點支援。
兩女均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
“嗬嗬,我也不逼你們,大禹遺跡前給我答複,若沒有,哼哼,我們遺跡中再見時就是敵人了!告辭!”二皇子盛氣淩人的道。
他高昂著頭顱,抬頭挺胸離開公主府。
目睹全過程,蘇羽總算明白為何如塵公主也想爭奪儲君之位。
她未必貪戀權勢,但若不努力爭取儲君之位,未來等待他的將是異常慘烈的結局。
平日裡對她溫和有加的二皇子,事到臨頭卻一副冷酷絕情的模樣足以說明一切。
“舅娘……”如塵公主死死瞪著二皇子離去,隨後嚶嚀一聲,撲在無痕皇者懷中哭了起來,像是被受欺負的小女孩:“我一定要成為儲君才行,不然的話……”
她的堅決裡,卻透著一絲異樣情緒。
無痕皇者亦滿臉複雜,輕輕拍打她後背安慰。
說實話,以蘇羽閱曆來看,如塵公主的心性實在不適合當一國之君。
任性脆弱而無遠見,難成大事。
不過若是她登基,相信也是所有兄弟姐妹中,唯一不會大開殺戒,屠戮宗室的。
“得人恩惠,十倍報之。”蘇羽暗暗道,始終堅持自己的信念。
不論大禹皇朝命運如何,他都將兌現自己諾言,全力支持如塵公主。
告彆二女,蘇羽回到府邸。
府中燈火黯淡,因為是新建府邸,宮女奴婢扔在挑選中,因此略顯淒清冷落。
獨坐院中,遙望獨月,心中不禁悵惘。
夏靜雨到底在哪?夢古祭壇驚鴻一瞥,便從此消失匿跡。
從相識至今,夏靜雨總似一團朦朧的霧,一輪水中的月,總是短暫相逢而後就是長久的彆離。
讓他不斷追逐,不斷尋找,一次又一次。
冥冥中仿佛有無形的隔絕,橫亙在他們中間,無法跨越。
是命運嗎?望著明月,蘇羽有了一絲若隱若無的感覺。
看不見的天地中,有一隻無形的巨手阻撓他們。
那種感覺,像極了那幕後降臨劫難,試圖抹滅蘇羽的劫仙。
思索到深處,他陷入失神中。
直到一個婢女捧著熱茶,輕聲呼喚:“六皇子,茶來了。”
這幾日,蘇羽沒有修煉後,無事便在後花園獨自上月品茗,下人們已經習慣,按時奉茶。
蘇羽微微回過神,悵然若失拿起了茶盞:“下去吧。”
“是。”
輕輕抿一口,茶香濃鬱,馨香流溢。
但驀然間他忽然眉頭一皺,漸漸的,臉上露出痛苦神情,一絲絲血汗從毛孔裡往外滲透。
“茶中有毒?是誰?”蘇羽瞳孔迅速失去焦距,並覆蓋一層灰白。
黑暗中,他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身材格外高挑的宮女來到他麵前。
正是為他奉茶的那位!
這個宮女五官尋常,但有一點格外的特彆,那就是右眼下方,有一顆痣,恍若淚滴。
蘇羽心中恍然記起一個人!
在大禹皇朝懸賞蘇羽的白衣女子,也是一位巔峰存在的一冠皇者。
那個女子最醒目的特點就是淚痣,她的名字,蘇羽記憶深刻。
秋痕淚!
“怎麼樣,無痕淚配置的靈茶滋味不錯吧?”秋痕淚蹲下來,靜靜看著蘇羽漸漸化為血水。
蘇羽痛苦的低吼:“誰派你來的?”
秋痕淚嘴角勾起冰冷弧度:“沒有誰派我來,是我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