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氣氛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一眾大臣各自說了說最近九州的政務與各負責的事項進程,此後便靜靜等著裴寂的吩咐。
臨近初冬,九州各地的農務已經忙完,秋糧也都收完。家家已經開始準備過冬,每年這個時候也是九州最風平浪靜的月份。
可為何他們的陛下臉色依舊那麼差?
能在裴寂手底下做事,且活到如今的大臣們都是慣會察言觀色之人。
往常來說,若是朝中無事,陛下的表情雖平淡但也不會如此冰冷。
冷得就像是下一秒要殺人一般。
禦史大夫左思右想,左思右想,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最近鬨了不小風波的大概是關於季家之事。
季華容下獄之後,季家的旁支立刻撇清了關係。真可謂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樹倒猢猻散。季家這個參天大樹外表光鮮,內裡卻不知何時爛了根,季華容遇難竟然無一人願意救他。
而季華容下獄,季家查封之後,季家的幾個子女的態度更是令人意想不到。
先說季家的長子季懷瑾,回了玄天宗之後便再無音訊。家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也不聞不問,季華容甚至直接與他斷絕了父子關係。
而季家的嫡女季妙婕,則更直接,直言她非季家女,願進宮為奴為婢。
唯一剩下的一個季青天也被季華容說成了收養的義子……
季家這個三個孩子,真是有意思的很。
不論是不是真的,季華容可謂是為他們費儘了心思。
但他就算是說的再天花亂墜,謀反之罪,誅九族是逃不脫的。
他們這個陛下可不是會網開一麵的主,就連血肉至親陛下下手都不帶眨眼的,更何況他這麼個企圖謀反的臣子。
正所謂,斬草不除根,實乃兵家之大忌。
禦史大夫上前一步,行禮道:“陛下,臣有事請奏。”
裴寂抬手示意,允了禦史大夫啟奏。
“罪臣季華容在行刑前曾寫下與季家長子季懷瑾的斷親文書,企圖為季懷瑾脫罪。此舉是在置當朝律法於不顧,臣認為當儘快緝拿季懷瑾歸案。”
季華容他的心思,在場的人都門清。
眼看自己跑不掉了,又想方設法的為其子女脫罪。
嗬嗬,季家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他們也沒少沾光。出了事,便想撇清關係?
按照律法,自然是該流放的流放,砍頭的砍頭。
“我朝律法如此,便是王公貴族都不得抗命。”
朝堂之上陷入了沉默,他們並未有人站出來為季家求情,相反是看向裴寂似是等待著他的決斷。
這件事情如何決斷說難卻也簡單,全憑裴寂一句話便可解決。
可這件事情的結果卻關乎著他們之後該如何在這朝中處事。
若是陛下網開一麵,那便是更改了當朝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