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和呼吸仿佛在此刻同時暫停。
如同清風拂過他的唇角，帶著涼意。
明明輕的什麼都沒有留下，卻讓裴寂頓時忘記了反應。
親吻，也是懲罰。
給他的懲罰。
那個人是他。
裴寂的呼吸顫抖著，像是在極力按壓自己的情緒，“是我……”
“嗯哼。”江綰卿揚了揚眉，一本正經地說道，“沒錯，就是你。”
夕陽已經沉了下去，暗下來的天色中，裴寂的側臉正在悄悄變紅，紅的滴血。
所以，他和江綰卿真的是夫妻。
還沒等他雀躍的心開始跳動，他便意識到，他騙了江綰卿。
……是他騙江綰卿，說他們已經成親了。
而且，江綰卿已經發現他了他的謊言。
裴寂無比認真地回答道：“我錯了。是我的錯，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好。”
江綰卿：？
這簡直是她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快認錯速度。
江綰卿：“你接受的倒是挺快……”
他現在應該是完全都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也完全不記得他們之間的事情才對。
沒錯，裴寂是什麼都不記得。
但他了解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清楚他自己能做出什麼事來。
當謊言說出口的時候，就應該料到謊言會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但是他還是這樣做了，究其背後的原因，很好猜。是他貪戀江綰卿的靠近，貪圖江綰卿身邊的位置。
是他的無法忍耐。
就像是現在，他觸碰不到江綰卿。
天人永隔。
他忘記了多少事情，而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江綰卿她一個人又承受了多少……
裴寂：“阿卿，究竟發生了什麼？”
江綰卿：“這個問題，就有些說來話長了。不過，還是等一切都恢複原樣之後，再慢慢講給你聽吧。現在先解決了眼下的事情。”
江綰卿眼神有些躲閃，她曾經答應過裴寂，不會再讓自己受傷的。
但是她食言了。
江綰卿在心裡安慰自己，就當他們兩個都騙了對方一次，扯平了。
而一旁的裴寂見江綰卿躲閃的神情，以為她是不願意談起這個話題。
裴寂沉默了許久，直到他眼底的戾氣被一點點的藏起，按下。
“好。”
……
“陛下，魔界那邊出事了。”
忘塵興致衝衝地向裴寂報告這個消息。
可以說魔族還沒有集結好隊伍，自己就出現了內訌。
這事情，還是和司傾，柳清歡與邢無夜有關係。
柳清歡被邢無夜帶走治療，司傾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所以就在昨天夜裡的時候，司傾一個人闖了魔界。
邢無夜身為魔尊，自然不可能讓一個天族的人在他的地盤上搶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