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這個賭約,我讚同了(1 / 2)

<b></b>來到山腰,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身側更無遮擋。

於是風雪愈發猛烈,直將少女紅裙裙擺,吹得嘩嘩作響。

隻是每當有雪花試圖落在裙上時,又會被靈力輕輕蕩開。

她抬了抬眸,似乎能透過這處山峰,看見另一側跪著的少年。

薑秋池抿著唇,認真道:“不需要你管我的事,我自己能處理好。”

道玄真人聽見這話,不由愣了愣。

恍惚間,他好像又看見了當年。

隻是如今時過境遷,少女的娘親依然在等待,而自己卻沒能遵守諾言。

當初師尊的臨終托付,困住了他的一生,但其實想想,被困住的又何止他一人。

道玄真人沉默許久,終於收起那些陳年的記憶。

他仍舊是搖了搖頭。

“無論怎樣,現在還不行。”

在他對麵,薑秋池皺了皺眉,她不解問道:“那什麼時候才行?”

“等一個人。”

“什麼人?”

這一次,道玄真人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看向了前方。

那裡是少年跪拜的位置。

……

……

第二天的漫漫長夜,終於即將迎來天明。

大地的第一縷光,穿破風雪的阻隔,灑在了少年的肩頭。

他的姿勢照舊,腰背挺直,唯有容貌相比起前兩天,要清逸得多。

這是昨晚薑秋池的功勞。

陳安想到這,忽然有些想知道,昨晚少女走後,又去了哪裡。

說起來,明明薑秋池隻是一個外人,可她在太玄宗來去自如的樣子,卻好像比他這個太玄宗弟子還要來得輕鬆。

思緒就這麼無端發散著,陳安注意到天邊的那抹魚肚白,開始漸漸朝兩側暈染。

直至天色徹底清明。

不遠處,昨天剛搭建好的亭子裡,又準時出現了那些上玄峰弟子的歡聲笑語。

隻不過今天來的人要少了許多。

想來也不是誰都有這麼無聊。

而且事情一直至今,宗主都未曾現身,也沒有過細致的解釋,所以內門大多數弟子,還是以觀望的態度為主。

除了那些上玄峰弟子,也還有其他人前來。

他們隱約分成了兩派,一者負責陰陽怪氣的嘲諷,一者便替少年發聲,明晃晃的懟回去。

陳安有時也會被他們爭吵的聲音吸引,投去眼神。

他看見幫自己說話的那批人,大多以女弟子為主,其中為首的,正是入門來就一直幫襯他許多的師姐蘇萍。

在她身後,是好些穿著各異的女弟子,來自其餘四峰不等,也不知道蘇萍是怎麼將她們組織起來的。

每當陳安看去時,她們就會招招手,回以鼓勵的微笑。

活生生一個修仙宗門,愣是不知怎麼被搞成了應援會現場……

不過陳安知曉,這都是師姐們的一番好意,不然誰放著好好修行不乾,跑來這裡吹風。

他心裡湧過絲絲暖流,將這分恩情記在了心中。

而每當夜晚降臨,人群散儘之後,又會有一襲紅裙準時出現在他的身旁。

為他撐起紙傘,勉強擋住一些風雪。

有時陳安也會愣神,想不到自己在宗門的人緣竟然會如此之好。

畢竟以往他在宗門裡,基本沒怎麼和除了慕三娘以外的人有過交集。

如果非要算的話,小時候不熟悉路,誤入師姐們沐浴的靈泉,倒應該算上一樁。

想到這,少年的嘴邊,多出些笑意。

他也有些疑惑,按理說,日夜受著風雪摧殘,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都應該難受的緊,也不知自己是怎麼笑得出來的。

多半是前麵兩世的經曆,讓他心境早已沒那麼脆弱。

“呆子,虧你還笑得出來!”

身旁,傳來少女有些沒好氣的嬌聲。

陳安扭頭,神色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薑秋池知道,他是在說自己撐傘和陪著罰站的事。

少女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怎麼,又想趕我走了?”

陳安聞言,搖了搖頭,他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

或許也可以惡言相向,同樣能起到趕人的效果,但他做不出來。

他不喜歡那樣。

所以少年沉默了會兒,隻是說道:“我隻是覺得,我不值當伱這樣做。”

這一次,輪到薑秋池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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