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允兒緊緊攥著手裡的小藥瓶,重又掀開紅蓋頭,伸頸探頭打量了眼外間,確定沒人注意她這邊,起身悄悄挪到放著合巹酒的床邊小桌,迅速打開酒壺蓋子,將小瓶中的粉末倒進酒裡,晃了晃瓶身將藥粉融勻,又把藥瓶往嫁妝的妝匣暗格裡一藏。
緊接著,又將房中的鵝梨帳中香換下,就著紅燭的燭火點燃妝匣暗格裡的一株清香。
做完這些,重新坐回床沿蓋好紅蓋頭。
一套動作有條不紊、乾脆利落,絲毫沒有猶豫、沒有慌張,仿佛預先排練了好多遍那般。
陳允兒知道太子能娶自己做正妃純粹出於政治考慮,絲毫沒有摻雜情愛因素,哪怕一星半點。她的這副尊容,若想日後有個一子半女來穩固自己在宮中的地位,那麼,不使上些手段便無法實現。
“這是南疆那邊傳來的林邑奇香和秘藥,奇香叫作‘華胥合歡’,隻需一株便能令吸入之人眼見朝思暮想的心儀之人……而這味秘藥則溶於酒水之中無色無味,隻要讓太子殿下服下,隻需一夜,你懷上龍子鳳孫並非難事……切記,好好利用,世上已難尋第二味……”
父親陳祁的叮囑言猶在耳,今夜便到了實踐的時候。
夤夜時分,太子慕容恒峰才醉醺醺慢吞吞地在內侍的攙扶下來到了東暖閣。
揮退進來伺候的眾人,太子連陳允兒的紅蓋頭都不掀,和衣就一頭躺倒。新婚夜被冷落,陳允兒不哀也不惱,待屋內焚香氤氳,她幽幽開口道:
“殿下,白日裡冊封大典,晚間又是喜宴,您今日定是累壞了……不過,再怎樣,這一杯合巹酒終不能少。”
說著,她任由紅蓋頭覆麵,起身摸索著去到床邊矮桌旁,摸到了放著加了料的酒壺,端起托盤又一步一挪,摸索著往喜床邊回。
慕容恒峰忽然覺得這陳允兒的嗓音甚是好聽,聽著是個性子軟脾氣好的軟糯嬌娘,不由得翻身起來,見她紅蓋頭覆麵阻礙視線,在快被窗前腳凳絆到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