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不聽,並且反咬一口,“你在裝什麼啊,我們倆的脾氣可是天生一對唉!”
他們劈裡啪啦的較勁,肢體接觸間又總會彰顯出親密來。
一頓飯吃得瀧澤生異常滿足,他付完賬後把五條悟的卡麵不改色的往兜裡一掖,聊起亂七八糟的瑣事來,大致把五條悟的近況了解明白了。
天都昏黃的時候,瀧澤生想起了他心心念念的愛寵,“我該回去溜大福了。”
“大福?”
“我養的狗。”
五條悟控訴道,“你不要蕎麥了?“
蕎麥是瀧澤生十七歲時養的貓,從祓除咒靈的下水道裡拎出來的。他從小就行動力驚人,基本上隻要想到什麼就會去做什麼,彆人的嘴都是叭叭往外吐廢話的裝飾物,除了事事照顧五條悟,他的反骨就跟鋼筋做的一樣。剛進五條家的時候,瀧澤生就偷偷喂過沒學會飛翔的雛鳥,被和他不對付的五條小ABC發現後差點兒當著他的麵將鳥掐死,瀧澤生那天揍得他們哭著找牙。
那時候五條悟剛升上高專,彆人眼裡瀧澤生沾了六眼的光,以五條家仆從的身份入了學。入學後他就有了新的住處,也不用再和家裡的人打交道。第一回有了正當理由長時間出家門的兩人在外麵玩瘋了,五條悟放著他好好的宿舍不住,天天往瀧澤生的房間跑,兩個人一起打遊戲通宵,玩累了也能心無芥蒂的睡過去。
但瀧澤生不能放任他這麼不健康的作息,有時候到點兒了會強製讓他休息,比如拔掉網線,用被子把五條悟兜頭蓋住,然後整個身體都壓上去,咋咋呼呼道,“給我睡覺!”
“我不!你是老爺爺嗎現在才十點啊——!”五條悟在被子裡麵掙紮,“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淩晨還會出去!”
“啊……”
“你心虛了!”
兩人總是形影不離,致使五條悟的兩位同期時常心梗的湊在一起吐槽,“我們被霸淩了嗎?”
“被五條悟一個人孤立了。”
“哈哈。”
***
因為一個熟悉的名字牽連出陳舊的記憶,瀧澤生被這個好消息砸暈了,“蕎麥還活著嗎?”
“你還是祈禱一下它還記得你吧。”
“記不記得都無所謂,我見它過得好就行了。”瀧澤生說道,“畢竟已經這麼多年了。”
幾年了。
瀧澤生算了一下,他起碼死了九年了。
“比起它記不記得我,我更擔心某些無關緊要的人記不記得我。還是那句話,我站到他們麵前,他們會嚇到心肌梗塞吧。”
青年語調寡淡,說起與自己死亡相關的後續來也沒什麼劇烈的情緒波動。
像是已經接受了。
……已經接受了?
五條悟扯了扯嘴角。
怎麼可能。
哪裡有心甘情願的死亡,更何況是瀧澤生。
是自小在言語侮辱晦暗不公中長大,卻仍有一雙通透之眼,熱情如驕陽的瀧澤生。
“生。”
瀧澤生聞言轉過頭,目光中帶著詢問,五條悟輕聲問道,“你有什麼願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