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搞。
真是難搞。
半小時後,瀧澤生躲在某個荒廢的矮屋後,壓著身子低低喘息。
下一秒,一隻式神從天而降,他連忙跳開,再晚一步,估計他的腦袋就開花了。
“躲掉了。”男人的聲音遺憾的說道,“他真的是特級嗎,為什麼感覺那麼笨拙,而且長相未免有些太像人類了,怪讓人惡心的。”
“話說得那麼輕巧,沒有我,你能現在這樣處於上風嗎?”另一個女性的聲音潑著涼水,似乎因為吃力而聲線不穩,“我在他身上投放的術式也隻能讓他的移動速度降到這樣而已,可就算如此你也打不到他。”
瀧澤生與他們周旋了幾輪,就意識到一件事——來人並不是針對於他的詛咒師。
他們是接了上級通知的,或者懸賞任務的咒術師。
“窗探測到的咒力波動應該就屬於他沒錯,說實話,感知到他的一瞬間可真是恐怖,我還以為自己會被秒殺。”另一人插入了對話,他麵色不善的看了眼那對異性同伴,帶著某種輕視和厭惡,但終是沒有說什麼失禮的話,“但他的氣息又是時隱時現,接觸了才發現根本判斷不了真正等級。”
瀧澤生略顯狼狽的被驅趕到了空地,箭已經射空了,好在弓箭本身也能當作武器,還能拆成三節出其不意。他身上不知道被疊了多少個buff,耳力所能捕捉到的信息裡,此時在賬裡的不下十個人。
怎麼會這樣?
形式越發不對,瀧澤生找準時機兩手一攤,試圖表示自己的無害,
“等等!我說,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隻是一個擁有比普通人更多咒力的業餘咒術師而已啊!”
“咒術師?”
話最多的男人神色扭曲了一瞬,像是對瀧澤生的狡辯感到了窒息般的好笑,“你到底哪點兒像人類了。”
瀧澤生震驚:“我哪裡都像人類啊!”
他一邊躲著男人的追殺,一邊嚎道,“你見過那麼帥氣的詛咒嗎,而且我智商有那——麼高啊。”
“所以說你是特級……可能現在隻是個咒胎?”
要命了。
瀧澤生找準機會一拳捶暈了他。
收回手,他立刻就將愣住的女性一悶棍敲暈,毫不猶豫。
對方昏迷的那一刻,身上驟然一輕,她施加的debuff被抹除了。
“你……!”滿臉傲慢的男人瞪大眼。
瀧澤生轉眼問道,語氣平常極了,“你是哪一家的?”
“……哈?”
“這個打扮的感覺…加茂?你術式用得好爛。”瀧澤生定定道。
加茂:“??”
他眉間肅穆,“我承認你很擅長戰鬥,但似乎是個沒有咒術的空殼?”
瀧澤生嘖了一聲,“沒有咒術就是空殼了啊,我用咒力強化的身體入不了你的眼嗎?況且,咒術沒表現出來不代表沒有啊。”
男人立刻作出了十分警備的姿態,瀧澤生翻身跳出腳底忽然凝成的旋渦,繼續溝通道,“聽著,不管我的狀態在你們看來有多麼危險,我都不會主動攻擊你們。要問為什麼——”
他直接慷鏘有力的喊出那個名字,“因為我是五條悟的人!”
“……”
咒術師似乎風中淩亂了一瞬。
隨後冷嗬,“你的障眼法罷了,我可不會相唔!”
一記斜劈的黑閃,躲避不及的他被生生斷了手臂和肋骨,衝擊使他狠狠摔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勉強爬起身時遏製不住的乾嘔了起來。
瀧澤生淡淡道,“但是呢,如果你威脅到了我,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形容狼狽的男人斷斷續續的咳嗽著,他投向碧眸青年的目光帶著凶狠,沙啞道,“不管你是什麼東西,反正是不該存在於世的東西!”
瀧澤生折斷了他的腿骨。
嘶啞的慘叫令他皺起了眉,他低聲說了句抱歉,儘力將他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然後用同樣的手法弄暈了他。
所屬競爭者的咒術師皆被處理,隱藏在暗處隻搞偷襲的人也亮了相。
瀧澤生的精力隻能讓他把他們引到了稍遠的位置,很不幸的是,他很擅長單打獨鬥,但對花樣百出的圍攻會應接不暇。
因為他沒有群體滅殺的招。
即使在被圍攻的間隙,瀧澤生也沒有放棄用語言打消他們攻擊的念頭,可這夥人貼了心要拿下瀧澤生的頭。
“有人出三千萬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