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測試是實力。他們謹慎的像是要對瀧澤生全身的信息進行記錄,瀧澤生乖順的照辦了,但大概是因為他太過好說話,橘子們提出的檢查方案逐漸離譜起來,直到最後一個要求,瀧澤生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要我開領域?”
幾l乎要被貼上特級標簽的碧眸青年抓了抓自己那頭顏色雜亂的發,“不行,燒腦子,開了會吐血。”
他這麼說道,“吐血了悟會把你們撕了。”
審核人員:“……”
他說的對。
呆在總監部的最後十五分鐘,瀧澤生是無所事事的,他隻等待一個結果。
不可避免的,他有些焦急,因為他知道悟一直在外麵等他,聽到完全沒他事後,瀧澤生轉身就走。
“瀧澤先生。”
站在走廊的瀧澤生轉過頭,五條宏也正目光複雜的凝視著他,一幅想和他好好聊聊的模樣。
“什麼事?”
瀧澤生沒什麼和他好聊的。
然而他的下一句話,讓瀧澤生心生異樣的定在了原地。
“歡迎回來。”
當年的小鬼,現在他也要對其使用尊稱了。
五條宏也悵然的發散了下思維,“不管怎麼說,您能回來,對家主來說,是絕對的驚喜,是能把人砸暈的幸事。”
這種事為什麼要他提?
瀧澤生:“謝謝,我知道。”
“有一些事,您應該不知道。”五條宏也斟酌著措辭,“當年參與那件事的高層不止被革職這麼簡單,而籠少爺也是那個時期離開了五條家。”
五條悟究竟是怎麼整治的家族,瀧澤生的確現在也沒有對其細節多麼詳知,五條悟總說那個時期他格外混亂,大概是哀莫大於心死,連提起也無力。
再次聽到五條籠的名字,瀧澤生眼神微動,“五條籠跑哪去了?”
對麵的中年人似乎有些憂鬱。
他說,“他是A的首領。”
瀧澤生詫異的睜大眼睛,“他現在的目的是——”這句話的尾音不清不楚的
消失了,瀧澤生沒有吐出那幾l個字。
“是的。”五條宏也澀聲道,“他對悟先生抱有恨意。”
***
詛咒師團夥A,對五條悟施行暗殺次數最多的組織。
瀧澤生隻身走出電梯,果然看到大廳裡坐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舒了一口氣,像是終於從煩心的塵土裡走出,喊了一聲,“悟。”
五條悟將視線從手裡的雜誌上移開,仰起頭挑眉看他,“結束了?”
“結束了,橘子們給我一堆亂七八糟的測試題。”
瀧澤生打量著最強咒術師。
對方換了一身衣服,襯衫和褲子的牌子都是他們從小愛穿的,以價格來衡量的話這一身能稱得上珍貴,白發青年還戴上了隻有在閒適裝酷時才選擇的墨鏡,頭發稍稍打理下便會很有型,瀧澤生盯著他的嘴唇看了好久,不信邪的摸了上去。
剛想開口就被摸嘴唇的五條悟頓了下,“……乾什麼?”
瀧澤生眼神灼灼,“為什麼亮晶晶的。”
奇怪,老早就想問了,好像也沒有抹什麼東西。
大廳裡路過的工作人員倒吸一口涼氣,他們路過最強時連看一眼都會被感知到的視線,此時卻呆的完全不知收斂。
那個五條悟…是脾氣這麼好的人嗎?
外麵的天色都要隱隱見黑了。
瀧澤生檢查了一番才確定那隻是因為五條悟的嘴唇非常飽滿,而且氣血格外好。瀧澤生不得感歎他得天獨厚的帥哥天賦,好友們也說過他是個除了性格外哪裡都完美的人。
說起來,他的任務對象似乎都有出眾的外形。
太宰治就算年紀小,也有一張格外受女人歡迎的,叫人心生憐惜的俊秀臉龐。瀧澤生好長一段時間都叫他小白臉,當然沒有當著他的麵叫,而是和中也提起時說,“那個小白臉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中原中也一邊因為這個稱呼忍俊不禁,一邊又因為瀧澤生尤為關注一個他們之外的人大吃飛醋。
思緒飄到了這個世界之外,瀧澤生有些低落的想,他們大概此生都不會再見了。
畢竟偷渡的機會隻有一次,且具備完全不確定性。
五條悟將他眸裡的情緒收入了眼底,“想到了什麼?”
“以前的事而已。”瀧澤生打了個哈欠,“累死了,用腦過度,耗費了體力,回去還要寫自傳體回憶錄。”
沒錯,這個要求竟然沒有被撤回,高層給了瀧澤生寬裕的時間,叫他好好磨一磨這本書。
書?他們竟然直接稱它為書?
但是瀧澤生一點兒都不想寫給他們看,過去裡有大部分都是他和五條悟的經曆,公布出去不僅是分享心的秘密,還是分享給一群討厭的橘子們!
“我會糊弄的寫的。”瀧澤生嘟囔道,“反正這種東西並不能作為審判標準。”
街燈幽幽亮起,瀧澤生被五條悟用戲謔神秘的語氣命令呆在原地,眼看著藍眸青年
噠噠的跑去了喜久福的攤位,並著雙腳指著要買這個那個這個那個,身上有一股輕快的興奮勁,瀧澤生失笑的垂下眸,做了太多理解的大腦此時傳來了遲鈍的疲憊感,以及被連帶起的纖細思緒。
連悟接受他都需要那麼長的掙紮……
白發青年眼底的深意,習慣的笑意,矛盾的冗雜在一起。
“生~”
麵前出現了嘩嘩響的塑料袋,瀧澤生抬起眸,
他的唇邊被抵上了冰涼柔軟的東西,五條悟捧著一個喜久福喂他,彎著眼睛作了個啊~的口型,“給,海鹽味的喜久福。”
鹹口的奶油。
瀧澤生張嘴咬了一大口。
“我還給大福買了新的磨牙棒,哦對了,早上來的時候看到了新開的寵物店,給兩個小家夥兒訂一套超~可愛的貓狗同款項圈怎麼樣?”
“它們倆不是相處得不好嗎,因為我們兩個各自吃各自的醋。”
“今早就和好了。”五條悟說,“屋裡來了那個叫江夏的生人,它們兩個縮在角落抱一起了。人們都說貓狗天性不融,但陪伴久了也是能生出感情的。”
瀧澤生忽然覺得他的笑容多了繾綣的意味,和以往或張揚或調皮的感覺不同。
碧眸青年再次聽到了心底無比清晰的聲音,那是他曾發誓過無數次的——
我會永遠陪伴你。
被強製帶離,也會想方設法的回來。
然後留在你身邊。
這個念頭滾燙到要把他的靈魂灼傷。
不過……
瀧澤生納悶的想,
為什麼感覺悟的眼神比以往還粘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