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天台的風像是吹來了誰的嗚咽。

瀧澤生看到邊緣的青年似乎抖了一下,那是很輕微的顫抖,但瀧澤生任性的不把那當作錯覺。

碧眸青年悄無聲息的靠近,語氣裡不禁染上了笑意,“不是吧,這都不理我嗎,難不成我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虧我來見你哎——”

他用輕快又抱怨的口吻說著自我貶低般的話,但瀧澤生是想故意激他。

“和你說話的不是幽靈哦,幽靈是無法被人看見的,聲音也不會被人聽到,所以你不能無視我。”

如同染血的紅圍巾隨風揚起,瀧澤生現在隻要伸手就能勾住它。

略微焦灼的等待了幾秒後,瀧澤生聽到了一聲輕喃。

“你又怎麼知道我是在看晚霞呢?”

這聲音怎麼感覺……

瀧澤生皺了下眉。

怎麼感覺這麼虛弱?

感覺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一樣。

雖然形容的有些誇張,但瀧澤生感覺太宰治此時是窒息的。

就像不願驚擾什麼般的收攏心臟,壓緊喉嚨,讓本就輕柔的嗓音變得更加縹緲。

“其實看星星也是不錯的選擇。”瀧澤生一步一步的走近他,“但是你真的不打算回頭看我嗎?我真的會很傷心哦,看看你現在對我一點兒,一點兒都不好奇的樣子,絕對是早就發現我複活了吧,我有好多話要問你呢。”

瀧澤生的追問似乎終於讓黑發青年的態度鬆動了。

他走近了無數步,在最後一步時,太宰治站在天台邊緣,站在能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極限處大膽的旋轉腳尖回過了身。

他轉過臉時,上升的氣流將他蓬亂的頭發托起,底下的霓虹燈映出了他蒼白的臉頰,以及一雙幾乎要破碎的鳶色眼眸。

瀧澤生恍惚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黑紅的顏色。

他呆滯的看著太宰治的麵容——對方的變化要比他想象的大,更為成熟是一點,青年的五官本來就精致,隨著年齡增長隻會更加有韻味,他自帶一種令人垂憐的陰鬱氣質,但少年時期的太宰令人聞風喪膽,裡世界的人們看到他隻會看到屍山血海般的紅布。而瀧澤生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他又變帥了,而是……他一定,一定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本來以為他們的會麵會更加生動精彩一些的……比如他們在街上猝不及防的偶遇,雙方都沒有準備,於是陷入怪異的對視,但重逢的震驚絕對會被衝破理智的喜悅顛覆,瀧澤生幻想自己會激動雀躍的衝上前去,給太宰治一個熱烈的擁抱。

太宰治會在最開始驚慌過後很快調整好心情,雖然會經受一番詢問,但相擁的他們絕對是心臟緊貼的距離。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現在這樣……

瀧澤生啞然的抿緊了唇。

現在這樣,寂靜的,如同一潭死水的。

搞什麼啊,明明我那麼期待。

瀧澤生張嘴,“太宰,你……”

“瀧澤。”太宰治的聲音讓瀧澤生立刻閉上了嘴,“你看上去真是……毫無變化。”

毫無變化。

驚人的毫無變化。

他就像身死的前一晚,笑意仍爬在他的眼角眉梢,麵容俊逸且年輕,整個人散發著溫和溫暖的氣息,就像由一切明亮的色調組成,連那雙眼睛都好像未經任何絕望的風霜,凝視你時一如既往的專注深情。

但太宰治清楚的知道,瀧澤生跟著他見過裡世界所有的黑暗。

這個世界展現在他麵前的是空洞和腐爛,瀧澤生卻似乎深陷泥沼也不為所動,後來太宰治才明白過來,那是因為他擁有一個“支柱”。

對方一直追逐的陪伴,是他早在絕望之前給自己點燃的燭火,那燭火被他日日嗬護,隻要它不熄滅,前路便是光明的。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複活的?”瀧澤生賭氣的又上前了一步,他張開手,虛虛的環在太宰治身體兩側,像是要接住他,“快下來,你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乾什麼,不是說過了嗎,這種事隻有我在場的時候才可以做。”

瀧澤生看到,那個虛弱的青年對他牽起了一個好似恍惚的笑,“現在,你不就在場。”

啊啊啊……果然。

瀧澤生舔了舔牙關,把自己下意識要脫口而出的類似訓誡的話都吞了回去。

對待五條悟他會直接罵“瘋子”,但是太宰治不同。

比起一味的勸說和阻攔……

“瀧澤……”對瀧澤生而言竟有些陌生的黑衣青年張開手臂,他像是感到了由衷的幸福,唇邊的笑意都深切了幾分,“我們說好了,這種事,隻要你在,我就可以——”

刷——

像是有風猛烈的拂過。

太宰治當著瀧澤生的麵仰倒了下去。

他的滯空無比短暫,倒下去時沒有任何留戀,但瀧澤生一直和他的視線相觸,沒有一刻離開過。

不做猶豫,碧眸青年緊跟著跳了下去。

比起一味的勸說和阻攔,陪他一起不就好了嗎!

港口mafia的大樓就算再高,下落的時間也不需要多長,但腎上腺素的飆升令他們感知的時間變得無比漫長,瀧澤生連太宰治每一根發絲的浮動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家夥——見麵禮就搞得那麼隆重!

瀧澤生奮力朝他伸出了手,他好像看到太宰治有回應他的意圖,因為對方未被繃帶纏繞的手指微動,朝他伸了過來。

很好,隻要再來一點兒!

太宰治凝視著他的眼睛。

那是生機勃勃的綠色,比寶石還要透亮,比星空還要閃耀。

於是與那雙眼睛對視時,連他的眸子也會顯得格外明亮。

這樣就好……

在監視森的情報人員對他說,那位前戰地醫生風風火火的從海邊帶回來一個人時,他便讓人用眼睛看過了。

港口mafia的鷹眼,異能力名為[偷窺孔]的年輕人悄

悄在孤兒院的坐標處捅開了個窟窿,然後將眼球貼上去,他看到了——

“一個男人。”鷹恭敬的對自己的BOSS說,“是一個……麵容熟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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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驚愕,像是看到了極度不可能的事情,連聲音都失態的顫抖起來,“BOSS,我看到了……生,瀧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