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2 / 2)

這可比太宰治隔空騷擾要快速得多。

瀧澤生看向了太宰治。

他沉默了一瞬,說不出自己的心情要如何形容,“然後呢?”

“你也知道,武裝偵探社本質而言是辦案的,所以真相要遞給有能力與犯人抗衡的人。”

在普通的案件中,這把審判的刀是遞給警察的。

警察會

逮捕犯人,利用法律施與懲罰。

他們就像天敵。

而江夏凜也的天敵是——他的競爭對手。

那些人覬覦他的位置,摩拳擦掌的等待著他下位自己接替上去。

就像現在,即使太宰治在港口mafia裡站穩了腳步,即使大家都對首領抱有衷心,可底下的人仍然在擁有共同目標下為了一個職業競爭激烈,當年中也在爬上乾部之位時,就和旗會的領頭人鋼琴家打了一架,因為這個職位也是那位年輕人一直在爭取的,他輸了,且徹底輸了,可他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所以隻用一場打鬥便紓解了心中的憤懣,且和中也之間毫無芥蒂。

瀧澤生不會拒絕彆人對自己的好。

他一直認為需要付出也需要接受。

可他這次發現自己的力量有些過於薄弱了。

關於權力,他雖稱不上嗤之以鼻,但能說是毫不在意。

不行。

瀧澤生暗道,

優秀的護衛,下屬,都隻是在被動的抵禦傷害罷了。

而他現在的狀態甚至隻是個體術不錯的普通人。

“然後呢?軍警怎麼會因為一封舉報信就過去?又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

“……”電話那頭是一陣無言的沉默,阪口安吾有微妙的語氣問,“你最近都在乾什麼?”

“?研究人工智能?”

“你沒有看新聞嗎?你們組織的首領室連網都沒接?”

瀧澤生:“……”

他詢問的看向了太宰治,用口型問道:發生了什麼?

太宰治往瀧澤生麵前放了台筆記本電腦。

上麵正是一段群眾遊行的畫麵。

攝像頭拍攝下來的人們激憤的喊著什麼,聚在法院的門口,他們手裡舉著牌子,上麵用觸目驚心的顏料寫著大字。

高處的人想要操縱輿論是很簡單的事,問題是能夠引起民憤的情報究竟能不能泄露出去。

媒體每天播放的,往往是高層隻想讓人們看到的。

於是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誕生在口誅筆伐之下。

【國家的最高法院竟然乾出這種齷齪的事情!真正的殺人犯竟然還逍遙的過著紙醉金迷的日子!】

【是我理解錯了嗎?他進行實驗的目的是想要得到永生?!還冠冕堂皇的說著這是讓全人類的醫學成就再上一步,難道研究成果會給我們這些普通人享用嗎?】

【屍骨,荒郊野嶺裡埋藏著多少人的屍骨!】

【革職——死刑!!!】

“中也找到了實驗室的殘缺資料,以及……”

太宰治調出了最近一期的新聞報道,上麵是一張挖掘機正在工作的照片。

而土堆旁邊,是一具具畸形的,殘缺的遺骨。

“這些是抽中‘戰死’的士兵。”太宰治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殘酷的深淵發出,瀧澤生靜靜的看著那張照片,“不得不說,這個掩埋地點十分微妙,如果當初

黑之十二號真的攻擊了森先生,我就會將最終戰鬥的地點定在這裡……無人到訪的森林。”

於是有不少人去現場查看事情的真偽▂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信息爆發的時代,證據頻繁湧現,越來越多的人參與了聲討。

輿論,壓力,擺在眼前的人證物證。

就像是遲來的正義,無人能夠接受的道歉。

瀧澤生淡聲道,“雖然我不怎麼記得了…因為沒有相關的記憶,所以這件事於我而言的感官便變得縹緲……”

“但是謝謝你,太宰。”

正義雖然遲到,道歉也是虛浮,但世間就是需要這樣的意義存在。

那些為此事憤怒的人們。

那些還有良知,為他人的遭遇而痛心的人們。

是社會的基石。

……

“啪嗒。”

瀧澤生按下了最後一鍵。

懸浮屏幕上出現正在艱難走動的進度條,瀧澤生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進度條卡住的時候,瀧澤生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那麼焦急的時候,他急得甚至想來回走動,最後乾脆催眠自己去找些彆的事情做。

太宰治正在對著牆壁丟飛鏢,這個習慣他以前沒有,難道港口mafia的首領會世襲愛好嗎?

“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瀧澤生突然呢喃出聲,他感到腦袋隱隱刺痛,就像某種感知不順的直覺警示般,他的目光落在移動的光屏上,又收了回來。

是因為那個原因嗎……還是說……?

隱秘的聲響傳進了他的耳朵。

瀧澤生微微睜大眼,在這所加固了不知多少倍的防護壁內,他聽到了聲響。

這是港口mafia的首領室,保護首領的安全屋。

那聲響越來越近,瀧澤生猛的撈過太宰治的腰就地一滾。

“砰——!”

轟鳴的巨響帶著駿風,吹得瀧澤生發絲淩亂。

激起的灰塵遮住人的視野,屋內的燈光頓時熄滅,瀧澤生連忙拉起太宰治,快速後退。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爆破聲響起,青色的異能光輝幾乎閃得人睜不開眼,瀧澤生咬牙道,“這年頭異能力者直接在組織本部攻擊首領的嗎?!”

他不要命了嗎?!

這都不能稱為暗殺了,這是赤/裸裸的刺殺啊!

連首領室的防爆牆都能轟碎,來人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吧?!

瀧澤生在地上滾了一圈才想到,中也被派出去出任務了,黑蜥蜴也並不會總是待在本部駐守,可以說港口mafia的戰力被削弱了一半。

太宰治架起瀧澤生的胳膊,將他拽起,眸裡閃著微光,“走!”

他們兩個一起跑到最不易被襲擊的死角,中途瀧澤生順手將地上的徽章塞入口袋,匆匆一瞥過去,上麵的進度條已然滿格。直屬首領的遊擊隊由芥川龍之介帶領,應當會很快趕來。屋外的護衛隊聽到了聲響,連忙

提槍衝了進來,對著另一座大廈的頂樓進行了瞄準射擊。

失敗了,他們被異能力的攻擊波及,渾身像觸電一樣戰栗。

是雷電型的異能力者嗎?

電流化為了肉眼可見的移動的線條,沿著地麵向這邊遊走過來,在觸到太宰治的瞬間卻消失了。

“砰!”

似乎是異能力的消失讓刺殺者知道了首領的位置,於是下一擊很快衝著他們躲藏的角落攻來。

“砰!”

牆壁斷開,地麵塌陷。

“瀧澤!”

瀧澤生和太宰治相繼摔了下去,卻分不清究竟是哪個人先被重力拉下樓的,可不管是哪個人掉了下去,另一個人都會緊跟其後。

但聽那道呼聲判斷,掉下去的是瀧澤生。

他在牆麵塌陷的瞬間用身體蓋住太宰治,隨後被衝擊力帶飛,直接踩了空。

從首領室掉到地麵隻需要六秒。

六秒——

在迅速降落的過程中,冷風似乎剝奪了稀薄的空氣。

瀧澤生緩緩睜開瀲灩的雙眼。

他看到太宰治正奮力向他伸出手。

這人並不是永遠期待死亡。

他也曾一次次的為了活下去而釋放全力。

纏在手指上的繃帶不知什麼時候裂開了,正在阻力下一圈圈的散在半空中。

太宰治眼神微動。

他伸出的手並未因此縮回,反而更用力的向瀧澤生抓去。

這一瞬間,無數念頭在他腦海裡劃過。

其中包括最後一次相擁。

下一秒,在下落過程極迅速的一瞬間,卻是太宰治眼中被放慢無數倍的景象。

——瀧澤生抓住了他的手。

十指緊緊相扣。

一股大力將太宰治拉向了瀧澤生,碧眸青年猛地掏出腰間的槍,對著下方的某麵玻璃連開數槍,隨後將太宰治一把丟了進去。

“嘩啦——”

碎片四濺,

鳶眸青年愕然的睜大眼,他露出了像是被拋下的孩子般驚惶的神情,卻隻能摔在玻璃的殘骸之間,任寒冷的空氣吸入鼻腔,進入胸肺,凍得他整個身體都好似失去了知覺。

太宰治伏在地上,曲起膝蓋,卻怎麼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難以言說的絕望如同鋪天蓋地的陰影向他壓下,他顫抖的,近乎發出了嗚咽的悲鳴。

然而下一秒,一道影子從玻璃的創口躍了進來。

他如此輕盈,如此矯健。

“太宰!”

太宰治戰栗的身體一頓。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頭,蹲在眼前的青年神采奕奕,完好無損。

沒有消失。

傷口……卻消失了。

直接拆了繃帶的瀧澤生朝他伸出手,笑容有些太過耀眼了,“不會有事的,太宰。”

他正振奮著,無比的振奮。

瀧澤生簡直暢快淋漓!

就在剛剛,他感到脖頸處,那靜止不動的傷口正在發癢,是繼疼痛之外忽然出現的另一感覺。

因為藥物和止痛劑而渾渾噩噩的大腦變得清明,四肢也變得靈活有力許多。

以及——

力量。

他失去的力量,那蓬勃的咒力。

那能改變他的肉/體極限的咒力。

隨著瀧澤生開啟的枷鎖,回到了他的體內!

他用徽章記錄的數據,刷新了自己的狀態!

青年露出一個興奮至極的笑容,“那人的目標是你,太宰——那他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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