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澤生被工藤新一的表情逗笑了,他拎著對方的領子把他拉離了自己的懷抱,然後看似隨意卻挑著角度把他一丟,讓少年跌入了旁邊破了個大洞的棉絮沙發上。
“不要突然向我撲過來,雖然追求我的人很多啦,但是我對小鬼還是沒興趣的。”
工藤新一:“……”
這哪裡是什麼精神不正常的危險家夥,他更像是自戀狂!
雖然憤憤的在心裡吐槽了,但工藤新一卻沒有放鬆警惕,他背對著瀧澤生,光明正大的看向了他走去的方向……果然!那兩個男人的形狀十分淒慘,而且已經意識模糊了。
大量的鮮血氤氳在地上,空氣中的腥味頓時濃烈了起來,工藤新一反而在這樣的刺激下越發冷靜下來。
仔細想想,這個年輕人雖然出手狠戾,但並沒有真的殺死了兩個人。
和他相比,那兩個人談論的話題才令人毛骨悚然,眼神中也帶著一種漠視生命的麻木和對暴力感到興奮的殘忍。
而這個年輕人……
起碼目前而來,他沒有對自己做任何不好的事情,雖然油腔滑調的,身上也處處透著危險。
“彆看了,看這種東西不會害怕嗎?”
正冷漠的拖著北村雙腿的瀧澤生就像身後長了眼睛般說道,“還是說你很想學我殺人藏屍?我可不想當你這方麵的老師哦~不過若是你真的很有天賦的話——”
他突然轉眸笑起來,唇邊的弧度帶著戲謔和神秘,“我可能會很相中你,破例收你為弟子了!”
這家夥!!
工藤新一瞪著他,沒有回話,兀自揉捏著自己的手腕腳腕。
雙腳有知覺了……但是還不夠,恢複知覺後的第一感官便是疼痛,他穿著登山靴,雖然在這個季節這麼穿有些奇怪,但畢竟他的確是抱著解析藏寶圖之秘而進入這片樹林的,所以多少做了準備。
他的腳腕可能被磨破了,因為長時間的壓迫和怪異角度的扭曲,現在或許已經淤腫了。
瀧澤生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
工藤新一沒想到對方竟然完全不在意自己,他現在如果衝向地上的那個男人找出他的手機向外求助的話……
工藤新一繃緊身體動了下,眼睛頓時被桌上的手術刀反射的光晃了一下。
想到年輕人毫不遲疑的犀利身手,黑發少年猶豫了。
……如果被發現了,他幾乎沒有勝算。
這個小島上連安保都沒有,隻有一群孩子,幾個拿了獎券來度假的大人,還有一個島主。
而島主還和那兩個密謀著犯罪計劃的男人是一夥的。
雖然隻是一瞬,但剛剛撲倒在瀧澤生懷裡時,工藤新一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撞到了什麼冷硬的,令他聯想到最不妙情況的物件——從型號和大小來看,是槍。
在這個島上,一把槍便能挾持所有人。
思維運轉的飛快,以上的思慮也不
過在一秒之間,工藤新一還是衝去了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的身邊,他用最快的速度辨認出最近的路線和最安全的角落,謹慎的沒有碰到地上的血跡,將手伸進了男人的褲兜。
他果然摸到了一個手掌大小的翻蓋手機,隨後,工藤新一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回去,以剛才的姿勢坐了回去。
“刺啦——”
滑輪滾動的聲音在此處異常突兀,瀧澤生提著個大行李箱出來了。
出來的隻有他一個人。
工藤新一怔了下,幾乎明知故問道,“……北村呢?”
瀧澤生朝他眯起眼眸,明示的拍了拍行李箱。
行李箱發出了沉悶的聲響,裡麵是滿的。
黑發少年呼吸一窒,再看向瀧澤生時,眼神已經變了。
“我先勸告你一件事哦~”瀧澤生轉而去收拾另一個人,“當你對某個人升起敵意的時候,在沒有把握打倒他的情況下就不要表現出怒氣,你的眼睛可真是正直清澈到讓我感動,可是這樣的神情最好出現在什麼需要表現決心的入會儀式上……比如新生代表在禮堂發言?”
“……”工藤新一抿了抿唇,他艱澀的開口,聲音竟然反常的平靜,“你和他們有仇嗎?”
“你不是聽到了?我隻是催債鬼罷了,他們欠了我老大28億呢。”
工藤新一好奇道,“哪個老大?”
“……不要刻意裝傻,你剛剛明明一副精明得不得了的模樣。”瀧澤生無奈道,“想也知道,我們在乾一些不太正當的盈利業務……比如開賭場,放高利貸?”
“是家族產業嗎?”
“我哪有那麼有本事的老爸啊。”
“所以你這麼年輕,就去當了違法組織的打手?”
瀧澤生回頭,笑嘻嘻道,“為我不值啊,難道說你覺得我放過你了,我是一個有良知的好人?”
“……”
“當然了,我知道你沒那麼蠢。”瀧澤生當著他的麵打開了另一個大型行李箱,然後將男人的身體隨意對折著,把他擺成了恰好能裝進箱子的姿勢,單手就把人提了進去,“我覺得比起我,你應該更想知道這兩個人做了什麼,對吧?”
工藤新一眸光灼灼的凝視著他。
他的另一隻手藏在曲起的雙腿之後,正編輯著求助短信。
支援到達這個小島的速度是……
“對了,你聽說了嗎,今晚有暴風雨。”
瀧澤生突然挑起了這樣的話題,“本來就是多雨的季節,天氣惡劣到會讓船隻停擺,但是放心吧,暴風雨隻會持續一個晚上,明早就會放晴了,你們照樣可以玩耍。”
“……”
心臟緊縮後,工藤新一竟然感覺鬆了一口氣。
‘你們照樣可以玩耍。’
這句話的意思幾乎在明示,瀧澤生會放他離開。
真的會這麼輕鬆嗎,他可是看到了這家夥傷人綁架的全過程,難道說他孩子的身份,讓男人起了惻隱之
心?
“……北村口中說的,上周的一對夫妻是……”
“你也看新聞了吧,得到了度假島免費體驗券的一對夫妻在夜間出遊,隨後摔死在了礁石上,現場有被擺成心形的蠟燭燃儘的殘餘廢料,於是人們紛紛猜測他們本來有一場浪漫的約會,可能是發生了爭吵,也可能是情難自已忘卻了周遭環境,總之他們雙雙摔死了。”
這樣的新聞因為不帶有強烈的懸疑色彩,所以沒有占用報紙的太多篇幅,而媒體宣傳這件事的爆點是——
“他們的遺體根據生前簽訂的協議,捐獻給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