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錦繡!”薑雯指著樓下人群中,急忙往茶樓趕的錦繡。
薑雯抬眼瞧向秦澤安。
擔心自己聲音大聲,呼喊過於可怖吸睛,自然不便朝窗外大聲叫喊,就想讓秦澤安來喊。
秦澤安也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但在薑雯水盈盈的央求目光下,無奈起身道:“薑小姐可真會給我出難題。”
說罷,秦澤安瞧向錦繡處,高聲喚道:“錦繡!錦繡!二樓。”
“啊,上麵有個男的,他好好看。”
“哇,真的真的,好好看。”
秦澤安聲大,引起下頭幾位年輕女子的注意,立馬聚集在一起,討論樓上站在窗口的秦澤安。
樓下錦繡瞧見秦澤安,自是明了他與小姐在上頭,立馬朝這邊趕。
秦澤安目光與錦繡相接,見她轉身朝這邊走,便立馬遠離了窗戶,坐回桌上。
窗戶大開,樓下女子的尖叫議論聲自是傳入薑雯耳中。
薑雯頗為不自在,恍若被人覬覦稀世珍寶。
“安公子還頗受女子喜愛。”
秦澤安眉頭一挑,“那薑小姐就莫要將安某推出去。”
薑雯一愣,一時竟不知秦澤安在說窗口喊人,還是自己對待秦澤安的方式。
薑雯感受到心臟猛然跳動的厲害,但不敢去問。憂心打破現在二人間和平相處的紅線。
門口響起敲門聲,秦澤安見薑雯未有反應,便低聲道:“近。”
門被打開,錦繡迅速衝入屋內,直向薑雯而去,“小姐。”
“小姐可有受驚?奴婢在外聽見彆人討論那茶樓之事,便立馬趕回來了,小姐,這到底是怎麼了?”
薑雯回過神來,搖搖頭,“無礙,我也不知,不過是出去一趟買了捆刺繡的線,回來茶樓外便被圍滿了人,說是那禦史嫡子在茶樓內耍威風,不準喝茶聽戲。”
“什麼!竟如此離譜。雖說此處離京都有十裡,但鬨出這樣大動靜,這禦史嫡子真是夠膽子。”
完全不知自己是這件事情發展源頭的薑雯,瞧著樓下更多聚集過來看熱鬨的百姓,提議道:“眼看這街上人越聚越多,我們還是趕緊山上去,免得被圍堵在這酒樓,難以出行。”
“安小姐所言甚是。”
“那我們趕緊走吧。”
幾人匆匆出了門,上山去。而山下茶樓,卻被看熱鬨的百姓圍困,直至縣衙派兵維持,才終止這場鬨劇。
送薑雯回到僧舍後,秦澤安支開錦繡,單獨將墨初給的陛下手信遞給薑雯。
“前幾日一人翻窗入我屋中,送來這封信,似是你向哪位六福公公求的信。”
薑雯一愣,一時有些慌亂。
天子手信,少有人有如此榮幸。
“自是來信,殿下收好即是,我當日隻是與那公公不慎相熟,為防他暗中將你的消息按下,加害於你,才如此作為。”
“此信是寫給薑小姐的,薑小姐何不展開看看?”
薑雯瞧瞧信,又瞧瞧秦澤安,見他此言所說極為真誠,猶豫再三。
秦澤安瞧出她的不安,安慰道:“不必憂心,你與我的關係,雖終未成禮,但這也算的一封家信。”
薑雯這才將信緩緩展開。
雖說是家信,但陛下似有意讓薑雯安心,特用的小號專供陛下寫聖旨的黃布,內裡還印有陛下私印。
此私印薑雯在爹爹供在祠堂的聖旨當中見過,故而識得。
將信展開,果真如秦澤安所言,隻是一封家信。若不是對方自稱朕,信又寫在黃布上,蓋了陛下私印,如此娓娓道來,不帶一絲帝王架子的家信,薑雯還真會懷疑寫信之人。
“兒媳薑雯,說起來,朕忙於政事,還未聽你喚過一聲父皇,著實可惜。子沐之死朕心甚痛,常常午夜夢回情緒難以自抑,今知曉子沐下落著實心安不少,聞六福轉述子沐安排亦覺妥帖,你夫妻二人自行安排即可,朕自支持,但盼你攜子沐早日回宮,看望於朕。”
薑雯自新婚之夜後,便再未見過陛下,宮中又眾說風雲,還以為自己太子妃身份自那場未完成的婚禮後便名存實亡,未想陛下會認下自己太子妃身份。
“未想陛下信中竟如此隨和。”
秦澤安柔和一笑,自然道:“你是他兒媳。”
薑雯隻覺心臟漏跳一拍,一時不知如何言語。
“小姐!”
錦繡的呼喚聲自門外響起,步履漸近。
薑雯下意識慌忙將信收起,藏於袖口。
待做完此事,薑雯便覺自己欲蓋彌彰,不好意思的抬眼去瞧秦澤安。
秦澤安隻是依舊溫柔的笑著,並未說什麼。
但薑雯覺得他的眼睛正代替他的嘴,替他在問:“夫人怎的如此慌張?”
錦繡推門而入,見薑雯麵頰緋紅,立刻關心上前去探薑雯額頭,“小姐麵上好紅,可是下山著涼了?”
錦繡似是將薑雯心中隱秘事點破,叫薑雯臉上越發的紅,察覺到臉上燙意,薑雯羞澀低下頭,不願自己此番糗態叫秦澤安看去。
秦澤安看出薑雯囧態,雖覺她這般可愛,但知自己此刻若再不離開,薑雯必不自在。
“薑小姐,時候不早,在下便先回去了。”
滿麵通紅的薑雯根本不敢抬頭,隻低著頭,微微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