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太子妃留你一命(1 / 2)

夜幕,秦澤安坐在桌邊等著墨初翻窗。

剛翻進秦澤安屋的墨初,便聞見一股極淡的血腥味。

“殿下,可是傷口又崩裂了?可要帶位禦史入寺?”

今夜燃了燭火,昏黃的燭光將屋內模糊照清。

秦澤安一指屋內角落,“並未,今日你大兄唐突太子妃,還認出孤,現在此處。”

秦澤安假死後,在宮外從未對人以孤自稱,墨初瞬間覺出秦澤安怒氣。

且聞秦澤安所言,墨初立馬懂了這血腥味來自何處,忙跪下告罪,“殿下,大兄犯下如此過錯,定當嚴懲,求殿下賜罰。”

墨初目光朝那角落瞟去,燭光之下,一切都影影綽綽瞧不真切,隻觀哪兒有一團,似是個體型較大的人,但看不清麵容,也不知現下是死是活。

沒想到今日都安排大兄下山,回家閉門思過了。短短一日,竟還能發生如此之事,真是使人氣憤。

“嚴懲......”秦澤安抬眼瞧向墨初,觀出墨初救兄之意,“孤好像記得,你入孤門下時,便與王禦史斷了父子之情,今日又在此地為你大兄求情,難不成入孤門下之時,你在做戲博孤同情!”

“殿下,屬下並未做戲,還望殿下明察!”墨初聞言,立刻重重磕頭明衷心。

隻可惜今日被磕了太多頭,薑雯還因那胖子磕頭,便心軟救人一命,秦澤安現在觀之都起厭煩之意,“你與你大兄,還真像,磕頭都磕的一樣響。”

墨初動作一頓,不敢再磕。

“殿下,屬下與王府恩斷為實,隻是屬下兒時受大兄恩惠,殿下也知王禦史美妾眾多,子嗣更多,當年若無大兄偶爾幫扶,屬下斷然是活不下來的,為這份恩情,屬下才冒死求殿下饒過大兄一命。”

“按你這般說,你大兄還是個心懷仁善之輩?”

“屬下與大兄已有五六年未見……”墨初一時不敢妄言。

五六年,生活在那個醃臢地方,即使身為嫡子再受王禦史疼愛,如何也不能斷定,一個人就不會變。

墨初深吸一口氣,斷然道:“即便大兄依舊懷有仁善之心,到底也沾染上了王禦史的好色之癖,著實該罰!但請殿下看在屬下多年效力的份上,能饒他一命,屬下自不會讓他在外亂嚼舌根子,誤了殿下大計。若殿下還覺不足,屬下願以身代之,以報幼年恩情。”

墨初竟願以命換命。

秦澤安冷哼一聲:“你倒是念舊情。”

“不過那胖子頭磕的好聽,太子妃已替那胖子求情,饒他一命。”

墨初聞言便想磕頭叩謝,但禮行至一半,墨初便僵在原處,然後緩緩將腦袋抬起,“屬下多謝殿下和太子妃饒過大兄。”

秦澤安瞥向墨初,眼中晦暗不明,“饒過......不管他是否仁善,太子妃饒他姓命,孤,卻不想輕易放過!”

墨初聞言,立馬識相道:“屬下替大兄求殿下責罰。”

“把那胖子拖去暗獄,留一條命即可。”

墨初頓時心安下來,“多謝殿下。”

“你!”秦澤安抬眼瞧向跪著的墨初,“自去領六十大板。”

“是,屬下遵命!”才領二十大板沒多久,又來了六十大板,墨初隻覺心中發苦。

但也慶幸殿下仁慈,責罰落下,此事便等於翻篇了。

秦澤安瞥了眼角落裡那還未清醒的胖子,“帶那胖子快滾!還有,命人來清掃血跡。”

“是,屬下馬上將人帶走。”

墨初快速走到角落處,走進後,昏暗燈光下模糊辨認出大兄的臉,但和記憶中隻是壯實的少年模樣已然相去甚遠。

墨初雙手穿過大兄下臂,將人拉起。

嘗試兩回,竟未能如願!

墨初回頭瞧了眼秦澤安臉色,頗為尷尬。

想自己今日上山時還是能扛二百斤石擔的人傑,現在居然扛不起大兄!

“安公子,安公子!”

門外傳來錦繡的聲音。

秦澤安看向墨初。

墨初明了得迅速將大兄扛走,手下猛的一使力,竟還真將人拉了起來。

乘著這股子勁兒,墨初一不做二不休,趕緊將人搬至窗邊,憋紅了臉奮力一抬。

隻聽‘嘭’的一聲,王湘複便滾出了窗外。

“安公子,怎麼了?”這回,是薑雯的聲音。

裡頭聲響太大,驚擾了外頭的薑雯二人。

秦澤安目光朝墨初一瞪,反身便去開門。

墨初瞧見,立馬翻身跳窗。

又是‘嘭’的一聲,墨初踩中大兄手腕,腳滑跌了個屁股蹲。

墨初緊緊咬住牙冠,不發出聲響。

心中慘叫:“我才挨完二十大板的屁股嘞!”

秦澤安眉頭緊皺,以前還覺得墨初是個可造之材,得以重用,現在是真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

站在門前,秦澤安雙眼一閉,再睜眼時,又是一派柔和模樣。

門卻隻開半扇,秦澤安站在門口笑迎薑雯,“屋內不知從哪兒跑來兩隻野貓,可能看有人來,驚著了,一個個都跳窗跑了。”

薑雯聞言也不入屋了,瞧了錦繡一眼,錦繡遞上來一對模樣奇特的蠟燭。

“家中送來兩對突厥新奇的雕花蠟燭,不僅外觀獨特,還有股奇香,便想著給你送來。”

秦澤安借著屋內傳來的微弱燭光細瞧了瞧,蠟燭足有成年男子腿粗,藍白黑三色相間,其上雕刻出立體的鬱金香花紋樣式,恍若精美陶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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