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微動,手上的動作也停住,蓮玉荇仔細地聽著。
“前幾日,景王在府內設生辰宴,邀請了許多達官貴人,卻獨獨沒有邀請胞兄端王。”
“雖沒被邀請,但端王命人備了一份生辰禮送去,景王不知道怎麼了,發了好大的火氣,讓人把端王的生辰禮扔出去了!”
“啊……這不是在打端王殿下的臉麵!好歹是同胞兄弟,怎麼鬨成現在這樣。”
“誰知道呢?皇家秘辛怎麼是我們能接觸到的。”
……
端王和景王自幼不和,像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
蓮玉荇前世雖然嫁給賀硯隨為妻,但和這位景王接觸不多,對他的了解也止步於性情溫潤純良,有手段不軟弱。
至於他們兄弟倆鬨掰的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依稀知道是和他們的母妃有關。
而且賀沅安和賀硯隨長得一模一樣。
“他們一母同胞,生辰之日不都是一天嗎?”簾後的人發問。
聽到這兒,蓮玉荇臉色微變,賀硯隨從不過生辰。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這麼多,但腦海裡關於賀硯隨的東西絲絲縷縷藏在記憶裡,割不斷,燒不儘。
似乎是發覺她臉色不對,妙青試探性地叫她,“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
蓮玉荇滿心疲累,隨手挑了幾個顏色的布料,讓掌櫃拿去,帶著妙青出了成衣鋪。
既然她決心遠離賀硯隨,那過往的種種都得拋之腦後,不可再想。
他們兄弟不和更好,就更方便她從中運作,謀劃自己想要的東西。
隻是,景王行蹤不定,平日裡遞到府上的拜帖也大都退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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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幾天後的賞花宴,蓮玉荇幾乎找不到什麼見他的機會。
無礙,萬事急不得。蓮玉荇這般想。
**
長安街是京都最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酒樓之上賓客滿座。
蓮玉荇四處逛逛,買了些零碎的小東西,簪釵口脂,還有尋仙樓的桂花糕。
日頭降下來,妙青看出自家小姐無意歸家,還未等說些什麼,蓮玉荇便遣她先行回去。
“放心,再過半個時辰我便會回府,若那時我還沒回去,你再帶人來找我也不遲。”說完,蓮玉荇便轉身離去。
蓮玉荇心煩意亂,回了家不免被蓮丞相蓮夫人抓著嘮叨一頓,從前這些事從來輪不到她頭上,現在她哥哥在河西任職,便輪到她了。
蓮玉鶴的任期還有四五個月,她倒是希望他快點回來了。
遠在河西郡的蓮玉鶴噴嚏震天響,沒了往日的翩翩風度,隻當是自己連日勞累,絲毫沒想過是親妹妹在念叨自己。
走了小半個時辰,蓮玉荇微微有些氣喘,抬起頭才發現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遠處一座紅樓矗立,天色暗了下來,燈火也連綿不斷,花花綠綠的綢緞勾勒出一種奇怪的氛圍,還隱約夾雜著姑娘黏黏膩膩的聲音。
這是……
蓮玉荇眼睛圓睜,好像終於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她這是到了京都有名的勾欄之地春風樓。
蓮玉荇兩輩子沒去過這種地方,耳濡目染知道一些,想著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這裡也不太好,剛想離開,就聽到巷口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生生停住了腳步。
“新到的貨還不錯,待會兒讓雲娘驗一驗,應該能賺不少錢。”
“長得尚可,整個人柔柔弱弱,我都舍不得了。”
“哈哈哈哈哈……還有你舍不得的姑娘,那必然是美人。”
“不如我們……”
幾個人不約而同笑起來,笑聲惡心又油膩,蓮玉荇下意識握緊了手,若是待會兒他們存心做不軌之事,她就賭上一賭。
細弱的哭聲傳到蓮玉荇耳朵裡,她身體微僵,從袖口拿出帕子,把容貌遮住。
忽然,巷子裡騷動起來,似乎是打起來了。
蓮玉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她雖學過一點防身之術,許久沒用,不知道荒廢沒有。
對上這麼多人,她可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待她想想,如何做才好……
還沒等她想清楚,那幾人好像停了下來,巷子裡寂靜得可怕,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蓮玉荇正準備探出頭去看,一道高大的身影閃進巷子裡,是個男子。
四目相對間,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的震驚。
“娘的!哪裡來的狗東西,搶了老子的貨,還敢打老子。”
“疼死老子了!我跟他拚了!”
“朝前麵跑了,趕緊追!”
……
雜亂的腳步聲、叫罵聲響起,蓮玉荇盯著麵前的人,嘴唇微微張大,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眼前的男人,一身紫青祥雲袍,腰上墜著如意環佩,整個人貴氣十足。
此刻眉頭微皺,氣息稍有些不穩,害怕她亂叫惹來麻煩,寬大的手掌不輕不重蓋住她小半張臉。
蓮玉荇眼底的震驚掩蓋不住,這張臉……
“得罪了。”男人低低在她耳邊說話,溫潤動聽,與記憶中的聲音不儘相同。
身上的熏香清新,不是尋常的檀香,倒像是菖蒲香。兩人靠得近,大片香味籠罩在蓮玉荇身上,讓她也清醒鎮靜了一些。
蓮玉荇心底稍安,他不是端王,而是景王賀沅安。
等到外麵徹底沒了動靜,男人鬆開手,拉開兩人的距離,拱手道謝:“方才多謝姑娘。”
蓮玉荇鼻尖依舊有那股菖蒲香氣,揮之不去,她端莊一笑,“景王客氣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時辰也不早了,玉荇就此告退。”
景王府邸離這裡不遠,不消半柱香就能到,她也識趣地沒多問,景王為什麼會在這兒。
被叫做“景王”的男人沉吟片刻,眸光微閃,道:“姑娘路上小心。”
蓮玉荇欠身,出了巷子,剛好遇到前來尋她的妙青,眼神十分幽怨。
說好半個時辰,現在都一個時辰了。
蓮玉荇莞爾,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