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攝政王請假了,理由是昨日突發心疾,現在還未好全。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攝政王這是又和小皇帝發瘋了。
而一大早收到這個消息的陸謹辭,心情可以說是很不好了,他抿著唇,目光沉沉地看著麵前的銅鏡。
這個嵐燼!不就是想逼他以帝王之尊去向他請罪!
他也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情了!
而眾臣子,從昨日的驚嚇中緩過來後,發現了一個當時所有人都忽略的點,那就是——攝政王的實力更強了!而他們竟然沒有趁機發作!
眾人皆知,從前的攝政王文韜武略,是一個極其標準的世家公子,但作為一個武將世家,他連他姐姐的邊都夠不到,更不要說上戰場。
私底下,他們常常會以此來攻擊他,可也隻能背地裡說說了,畢竟也沒人敢捅到那閻羅麵前去。
不過昨日那一出,攝政王真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以武將的視角來看,那閻羅如今的實力,至少在整個朝堂上是找不到敵手的!
那不就意味著他們以後更加沒有機會出頭了嗎?
不!這是絕不允許的!
朝堂之上先是一陣低迷的氣氛,待兵部尚書上奏完今年北疆需要加量鍛造兵器的事後,剛退回自己的位置上,戶部侍郎迫不及待地持著象牙笏上前,弓腰朗聲道∶“陛下,臣有本啟奏!”
陸謹辭沉默了幾秒,沉聲道∶“奏。”但那極淡的目光卻從後麵仿佛置身事外的左相身上掃過。
嗬!死了一個尚書,竟還有一個侍郎,難怪一點也不著急,這是篤定朕會自動補位升官?
“陛下!”戶部侍郎先是“噗通”跪倒在地,隨後聲淚俱下、蕩氣回腸地喊了他一聲,陸謹辭嘴角輕微一抽,有種不好的預感。
玩這麼大?
“陛下,當初西南地動,死傷逾萬人!如今賑災不力,西南百姓無家可歸,餓殍遍野,甚至易子而食!臣心痛啊陛下!”戶部侍郎涕泗橫流,金鑾殿上一陣細微的騷亂,很快又安靜下來,陸謹辭握緊雙手,微微垂下頭。
“……陛下!自古天災,皆是上天的警示,觀我大昱朝數百年來,風調雨順,百姓安樂,可偏偏在這時,上天降下諭兆,以我大昱朝數萬百姓的命做警醒,這是提醒陛下,朝有小人,國之將亡啊!”
“陛下!”戶部侍郎最後整個跪伏在地上,淒厲痛哭至身軀顫抖。
陸謹辭眸中寒光閃過,抬眼,一臉擔憂地看著戶部侍郎,語氣急切∶“依愛卿之見,這該如何是好?”
他似是真的相信了戶部侍郎的一番鬼話,麵上誠惶誠恐的表情看得底下人神色各異。
這小皇帝,即使有攝政王和太傅教導,也仍舊上不得台麵。
嗬!正好,控製起來不就方便多了?最好再和攝政王徹底鬨掰,到時候,兩人都再無倚仗!
戶部侍郎撐起身子,擦了擦眼淚,看著他擲地有聲道∶“臣鬥膽為民請願,請陛下,派攝政王前往西南處理此事,安定民心!”說著,他又整個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