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告訴我?你完全可以自己去做,這樣,你會積攢起無與倫比的威望!”陸謹辭的眸子緊緊盯著她,視線帶著絲絲壓迫。
尚且青澀,宛如初生的雛鳥,又仿佛涅盤的鳳,卻是真正的帝王威儀。
嵐儘月沒有絲毫退讓,反而上前一步,兩人呼吸交纏,陸謹辭下意識屏住呼吸,腦子有一瞬的迷蒙。
嵐儘月眼底閃過寒光,冷冷地勾起唇角∶“我是能自己做,但是”
她冷不丁地伸出手掐住陸謹辭修長的脖頸,眸光陰鷙,陸謹辭那口氣立刻吐了出來,他掙紮著,卻是讓那隻手收緊了。
嵐儘月的手任他怎麼抓都儼然不動,甚至慢慢用力,看著陸謹辭像瀕死的魚一樣大口喘氣,甚至整張臉都血色翻湧時,才微微鬆了力道。
陸謹辭脫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急促地喘息著,眼神毫無焦距地看著前方,額角冒出的汗滑下來,恰巧落在他的睫羽,眼一眨,便垂落在睫毛尖,要掉不掉。
像是一顆晶瑩的鑽石,點綴在他的眼睛上。
又像是一顆眼淚,將他襯得又美又可憐。
【叮!反派值+3,當前反派值∶78】
嵐儘月看著他這副模樣,涼涼一笑,湊近他,兩人的鼻尖差點碰到一起,陸謹辭被壓製著,無力動彈,隻能用眼睛冷冷地看著麵前的人,目光一寸寸落在那張姣若美玉的臉龐,眼底漸漸聚起寒霜。
“你想乾什麼?”陸謹辭的聲音平靜,但嗓音很嘶啞,甚至說話嗓子還會有點刺痛。
他眸中閃過一絲陰寒,麵上也覆了一層陰翳。
“本王隻是想告訴陛下,如果你做不好,那就彆怪本王,要了你的命!”她的聲音在他耳畔猝然一厲,陸謹辭閉了閉眼,咬緊了牙關。
“陛下你知道的。”嵐儘月語調輕緩,鬆開對他的桎梏,手指上移,指尖搭在他的下巴抬起他的頭,看見他淬著恨意的冰寒目光,勾唇一笑∶“本王有能力隨時換一個皇帝。”
你做不好,我就會要了你的命,換一個人坐上這個位置,而你,則會化為一抔黃土,消散於世間,後人提起你,也不過寥寥幾筆,更甚者給你冠上“庸君”之名,稱你難堪大任。
陸謹辭莫名領悟了她話中更深層的意味,繃緊的身體反而放鬆了,他靠坐在椅子上,昂著頭,一副無畏無懼的模樣斜睨她。
“嵐燼,你不就是想要這個位子嗎?可是,我給你,你,敢要嗎?”陸謹辭的聲音逐漸染上狠戾,眼中光芒浮動,寒冰仿佛在下一刻就會怦然碎裂似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倏然凝滯,書房的氛圍仿佛是在一息之間轉入了寒冬,溫度都有所下降。
嵐儘月寒眸微眯,麵無表情地凝視他的麵容,陸謹辭毫不畏懼地回視,屬於皇家子弟的那股尊貴與傲慢在此刻幾乎化為實質,一股腦全向她湧去。
嵐儘月掐著他的下頜左右看了看,忽而勾唇一笑∶“原來,這才是陛下的真麵目?你裝的,不累嗎?”
她的話好像一下子撕開了那層漂亮的麵具,也一下子擊碎了他殘餘的偽裝,陸謹辭突然暴起而立,深邃的目光像是翻湧的海洋,身量雖還未成,那份隱隱的氣勢卻仿若席卷風雲。
外麵的陽光跨越窗欞,不偏不倚地落在二人的肩頭,金色的光芒綴在他的眼角。
他一雙朗目冷銳,下頜收緊,站在那像一柄利劍出鞘。
“你懂什麼?首先,朕是皇室子弟,其次,朕是帝王!”陸謹辭冷眼看著她,見她一副淡然甚至毫不在意的模樣,不由得氣悶。
“嵐燼,你心中隻有權柄,可有敬朕是個帝王?”陸謹辭說著,眼尾漸漸泛起紅暈,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似乎在等她回答。
嵐儘月卻答非所問∶“陸謹辭,你何必關心這個?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