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儘月回房間洗漱換了身衣服,頭發都還沒來得及擦,就聽見外麵有人敲門∶“嵐燼,嵐燼?我進來了?”
倒映在門上的那隻手試探地推了下門,沒推開。
嵐儘月放下手中的棉布,走過去打開門,外麵的人影差點撲過來,還好及時穩住了重心,他抬頭,卻立時愣在原地。
麵前的人剛沐浴過,披著一頭濕發,發尾還在往下滴水,順著白皙的脖頸滑進衣襟內,雌雄莫辨的臉白裡透著紅,看著瑩潤嬌嫩,身上著一襲青黛色長袍,腰帶隻是隨意一係,顯得鬆弛又隨性。
她渾身還氤氳著霧氣,眸中似含著一汪水似的,看人的目光安靜溫和。
“陛下來乾什麼?”嵐儘月站在門口,絲毫沒有想讓他進門的想法,
陸謹辭聽著這毫無波瀾的聲音,卻是悄悄紅了耳朵,他不好意思地移開眼,磕磕巴巴道∶“我、朕,那個、聽說靖安知府來了,我來問問情況,還想”
他動了動喉結,耳垂紅的滴血,聲音漸漸變得微弱∶“還想來問問,你說的那個,什麼花果基地的安排。”
最後的尾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而說完這句話的陸謹辭,臉頰也泛起了紅暈。
嵐儘月算是看出來了,這人是在害羞吧?
“進來吧。”嵐儘月轉身走到窗邊的桌案前坐下,見他走過來,格外自然地使喚他∶“研墨。”
陸謹辭照辦,悶著腦袋在一旁研墨,嵐儘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取下一支紫毫,沾了墨後在宣紙上開始寫寫畫畫。
她邊畫邊講,陸謹辭在一邊聽得認真,研墨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當說到要種植大量果樹,大力發展果卉產業時,陸謹辭忍不住插嘴∶“花果不好賣,而且它們都很容易壞。”
陸謹辭的話一語見地,嵐儘月讚賞地看了他一眼,耐心解釋∶“果子成熟後不好售賣,那給它加工呢?一次加工不行,二次呢?還有花卉,若我說,有辦法讓它保持鮮豔,延長花期呢?”
陸謹辭睜大了眼睛,嘴唇微張,嵐儘月似乎能從他口中聽見一聲小小的驚呼。
“總之,你隻需要相信我就好。”嵐儘月直視他的雙眼,語氣自信堅定,目光寧和,他有點受寵若驚,似乎是第一次得到攝政王如此這樣溫和的對待。
嵐儘月又給他簡單講了一下賀慶之的事情,讓他這兩天彆亂跑。
她本來以為賀慶之會按捺不住當晚動手呢,沒想到這老不要臉的還等了兩天,第三天晚上才開始動手。
夜幕降臨後,嵐儘月就察覺到府內的不對勁,空氣中多了幾分肅殺。
她暗暗冷笑,總算動手了,他再不動,她就要動了。
她二話沒說,讓暗處的暗衛將那些殺手都抓出來。
一群普通的殺手對上頂尖的暗衛,結局自然是慘敗,沒一會兒,十幾個殺手就被五花大綁地扔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