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沒待多久,嵐儘月帶著他前往安葬裴氏夫妻的墓地。
墓地每天都有專人打掃,墓前隔幾天就會換一束花,看著也算賞心悅目。
嵐儘月兩人買了一大捧白玫瑰、果籃和一小瓶酒,到了地方,裴鈺驍看著上麵的照片,眼眶立刻就紅了。
他抿著唇,單膝跪在墓前,伸出手輕輕觸摸墓碑,眼睛越來越紅。
嵐儘月蹲在他旁邊,握了下他垂在身旁的手,淡聲道:“想哭就哭。”
裴鈺驍差點沒繃住要哭出聲,還是堪堪刹住了車,牙齒緊咬下唇,努力不讓自己“丟人”。
他都長大了,怎麼能在爸媽麵前還哭得一臉慘兮兮的呢?
他用力回握嵐儘月的手,搖搖頭,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覺得淚意消減了許多。
他拽了一下握著的手,嵐儘月詢問地看向他,他帶著一絲哽咽道:“來、和你公公婆婆聊幾句。”
嵐儘月瞥了他一眼,暗道:公公婆婆?這個有待商榷。
但她也沒反駁,怕一會兒鬨出更多事,便依言跪在他旁邊,兩人跪著給裴氏夫妻磕了頭,又信誓旦旦做下好好生活、互相扶持的保證,這才算完。
他的話今天格外多,每一句都不帶停歇地從嘴裡蹦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想把下半輩子的話都一次性說完。
臨近黃昏,他的心情肉眼可見地沒了那份消沉,他牽著嵐儘月站起來,唇角微微上揚,目光堅毅溫柔,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道:“爸、媽,我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們。”
【當前黑化值:60】
回去的路上,兩人遭了一波截殺,子彈擦過輪胎,整輛車子差點翻出防護欄,也虧的司機技藝高超,否則這一趟,三人不死也殘,不殘也要傷痕累累。
來往的車輛和行人很少,那些人仗著這份空蕩,在大路上光明正大地就開始下手,絲毫不把那偶爾經過的車放在眼裡。
而也正是這份不屑救了他們一命——警察再來晚點,他們指不定能被嵐儘月直接滅口。
他們看著沒什麼傷,卻在看見警察時個個鬼哭狼嚎地撲過去,心甘情願地被銬住雙手。
媽的這個女人太可怕、太邪門了!誰家好人躲子彈跟喝水一樣輕鬆啊!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關鍵時刻還得是人民警察好使啊!護體!
兩人跟著回警局錄口供,奈何那些人願意跟著回來是一回事,開不開口又是另一回事。
嵐儘月進審訊室不著痕跡地看了他們一眼,說了句“是張家指使你們的”,見他們沒什麼反應,又走了。
車上,裴鈺驍一臉的憤憤不平:“如果他們一直不說,那豈不是便宜了幕後主使?”
“我會派人去查的,這段時間你先彆出門。”嵐儘月想了想,道。
裴鈺驍看了她一眼,問:“你是不是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