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的消息傳入皇帝耳中,起初他是不相信的,但皇家暗衛扛了兩具屍體回來後,他的疑慮打消一半,又聽說嵐儘月也被他們傷的不輕,而那屍體上凶惡的紋身更是嚇了他一跳。
當即疑雲消散,召集了郊外大營一千人馬進宮加固防衛,其他人派去排查京城各處。
因為不知道是誰豢養的死士,惜命的皇帝看誰都覺得可疑,乾脆找個借口罷了幾天早朝,打定主意要這件事處理完後再恢複。
要不說官方介入速度就是快呢?不過兩日的功夫,整個京都內外就被皇室暗衛和皇城軍給翻了一遍,整座京城人人自危,風聲鶴唳,百姓都不愛出門了。
雖然不知道那些守衛在乾什麼,但是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模樣,也沒人敢攔,再不濟,皇帝的令牌一擺,也沒人敢說什麼了。
最後在郊外一座農莊裡發現了十幾個還未來得及撤離的黑戶,這些人沒有身份文憑,雖木訥凶惡,但氣息平緩勻長,步履輕盈,看起來武功不差。
但將他們的衣服扒了之後,卻並未發現任何紋身痕跡。
這就奇怪了,皇城軍首領不信邪,又把小院一通風卷殘雲的搜刮,總算發現了茅房後麵的一處地下密道,都不用人下去,撲鼻就是腐臭味和血腥味。
下去後沒走多久,便能看見一座圓形的地下角鬥場,再過去,是各種武器、刑具,還有……一地白花花的骨頭!
好了,差不多已經可以肯定這不是什麼好地方了,而那些黑戶則是證實了有極大可能是皇帝口中的“死士”。
皇城軍向上提交了報告後,將那些人移交給大理寺,獄卒欲對他們嚴加拷問,卻發現,這些人沒有舌頭!
讓他們寫字,他們也不識字。
這就沒辦法了,大理寺卿隻能讓人替他們寫下狀詞,摁著他們簽字畫押,卻又發現,這些人沒有指紋!
大理寺卿:……心累。
沒辦法,大理寺卿隻能硬著頭皮將審理文書遞交上去,戰戰兢兢地等著皇帝的回複。
皇帝正在試吃道長新煉製的丹藥呢,聽說這新藥吃後,能讓人年輕二十歲。果不其然,他吃下一顆後,沒多久就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每一根血管都像是充斥著無儘的活力。
“大師果真是大師!此乃真仙丹也!”皇帝穿著一身寬鬆道袍,哈哈大笑:“朕如今感覺又重回壯年!精力充沛!”
往日總感覺身子疲乏,心緒懶怠,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太醫都說人年老是這樣的,不礙事。
但現在……哼!皇帝握了握拳,覺得滿身都是力量,愈發對兩個道長信服,就指望他們能幫助自己得道成仙,成為這世上第一個長生不老的皇帝!
太醫院那群老匹夫,乾吃不乾事,浪費我的國庫銀子!
皇帝眼底陰翳一閃而過,正想著要找個什麼由頭處置了他們,外麵宮人通傳,說大理寺卿求見,還呈上來一份折子。
他接過來一看,想起了前兩天看見的那個煞氣滿滿的紋身,又見這折子上寫的什麼“屍骨遍地”、“斷舌無以言語”,不由一陣惡寒,又感覺到身上一股股熱氣湧上來,額角和前胸滲出豆大汗珠,心中煩躁更甚。
“這點小事還問朕?真是汙了朕的眼睛!”皇帝生氣地將折子甩在宮人身上,麵目微微猙獰,道:“讓他們把人都處理乾淨!滾!”
宮人拾起地上的折子,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大理寺卿在外麵聽見一點裡頭的動靜,渾身僵硬,冷汗直流,直道“吾命休矣”!宮人將話傳達後,他才堪堪放下心來,快速出宮。
嵐儘月知道這消息後,隻是微微一笑。
又過去兩日,百姓們發現街上搜查的官兵沒有了,隻是巡查隊的時間更加緊密,人數也多了,漸漸的又敢出門了。
皇宮的人手又增加了兩倍,巡防嚴密,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來警覺,後宮嬪妃都因此安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