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計行不通的!”撇開視線給他比了個大叉,堅決抵製誘惑,“總之,你等傷口愈合了再來給我送飯吧。”
說完人就跑了,根本不給陸時茗丁點勸說他的機會。
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樓道,陸時茗抬手輕觸自己的患處,開始懊悔自己沒有適當防衛這件事。
往後那一周,陸時茗都非常聽話地沒有來送飯,但是會在微信跟他陰陽怪氣,包括但不限於會給他發一些不知所雲的新聞。
比如:
[驚!養魚竟漏掉了這樣一個大步驟]
[50歲男子在池塘釣魚數十天後,發現自己的魚總是偷跑]
[釣魚佬平時都是如何讓魚上鉤的]
[願者上鉤?研究薑太公釣魚的過程,我們能得到怎樣的啟示]
把還在上課的白衍弄煩了,直接甩手還他兩個新聞:
[情侶爭吵不休後,男子直接將對方毒啞,隻因話多?]
[讓作者來告訴大家,為何嘴欠的老公要不得]
本以為這樣對方就會消停,結果他隻得到陸時茗厚臉皮發來的一行字:
啞巴帥哥(收斂版):‘情侶’、‘老公’,暗示已收到[OK]
握著手機五官逐漸擰在一塊,麵對這則消息眼底對他的嫌棄展露無遺。
算了,看他這樣子怕不是精神狀態有點問題,下課去看看他好了。
等到第四節下課,白衍在樓下找外賣恰好有瞧見陸時茗點的,反正順路就一起帶過去,敲開對方房門時,見屋內隻有他一人。
白衍問:“聞篆學長呢?”
陸時茗:“去食堂打包,順路讓他幫我拿個外賣去了。”
“……”
兩人不約而同將目光挪到白衍手上那份標著陸時茗名字的外賣,相顧無言。
“我上樓的時候,也沒看見學長啊。”青年耷拉眉眼叫屈。
“沒事,我發消息給他。”
在陸時茗低頭打字的間歇,白衍在他患處來回巡睃,那些破皮的擦傷已經結痂縮小,淤青也從紫色變為淡黃,心口的大石總算安然下落。
“最近在忙?”遊神時刻,陸時茗早已打好字抬頭看他,“我聽聞篆說你們部門要準備校園義賣活動。”
“嗯?”懵懂回神,答複他的話,“哦哦對,我跟何方博搞了個攤子,就在下周五下午,陸哥到時候也一起來玩呀。”
那日換屆選舉結束隔天,胡宇就被處分了,處分的通報被轉發到全校的各個班群,排場比白衍他們那次點名批評的通報還要大。
又過了兩天,學校就張貼了新一屆兩委換屆的公示,新的學生會主席是文娛部的姚雪學姐,副主席是聞篆學長和白衍他們實踐部的部長。
這次這個義賣活動,是跟白衍同屆新上任的部長舉辦的,擔心活動報名熱度低,特地拜托每位實踐部的部員都要參與。
白衍就拉上何方博一起去了。
“你們擺什麼攤子?”陸時茗問他。
“解憂雜貨鋪,至於內容嘛……嘻嘻到時候你來自己看吧。”青年眼線彎曲呈半月狀,樂嗬嗬跟他賣關子。
“好,”眸光就好似能自動虛化背景的相機,陸時茗眼前隻餘下白衍清晰的身影,溫柔注視眼前的人,承諾道,“我一定會去的。”
對方眼神裡的眷戀過於露骨柔情,灼灼目光突破空調帶來的冷屏障,白衍脊骨乃至血液都是酥麻沸騰的熱意。
手足無措間,餘光瞥見陸時茗桌子上的狗皮膏藥,暈頭轉向把東西塞到他手裡,自說自話:“你手還沒好,多貼點,彆到時候還動不了。”
“這你放心,”指了指嘴角那塊結痂,陸時茗笑稱,“現在也就這裡還明顯些,不過我戴個口罩就行。”
“我看看。”把聞篆的椅子抽過來坐下,白衍細心查看他的傷勢,問,“影響吃飯嗎?”
青年看得過於認真,沒注意到陸時茗不停滾動的喉結,跟逐漸紊亂的呼吸。
“不影響。”聲帶像是上了把生鏽的鎖,不僅發緊嘶啞,還卡殼。
“我看也是,嘖,陸哥彆老往後退,我再看看其他傷口。”
細致入微的人沒來得及多想,隻知道陸時茗一直在他查看傷口時後退,未免他逃跑就伸手將人肩膀摁住。
正繼續往他麵前靠,門縫遽然打開,屋內的冷空氣毫不防備向外流失,蒸熱的暑氣伴隨進門的人大大咧咧闖進來。
“爹,今天瘋狂星期四有……”聞篆手舉肯德基打包袋,聲音戛然而止。
香豔曖昧的景色映入眼球,從聞篆的角度,隻能看見白衍兩隻手拉著他家陸爹,兩人的腦袋一左一□□斜,看起來就像是強吻現場。
“啊啊啊啊啊!”
“叮——哐——”
聞篆不合時宜的尖叫,跟白衍著急起來時絆倒椅子的聲音交織,劃破天際。
陸時茗眉心卷曲,忍無可忍命令:“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