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一看,裴琰鶴的電腦上,播放著綜藝的直播。
黛:多少錢?
Y:友情價,一百個億。
黛:裴琰鶴,你有病?
Y:他戴著確實挺好看的。
說話沒頭沒尾的,喻青黛不知道該怎麼回。
反觀裴琰鶴好像十分開心的樣子,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桌子,切屏回到工作界麵。
幸好不是給宋雨來。
裴琰鶴覺得心情都通暢了,虧他昨天還生了那麼大一通氣,原來都是誤會,喻青黛是借給喻遠。
眉毛得意洋洋地向上挑了挑,恨不得唱首歌慶祝一下。
這麼看來,宋雨來和喻青黛也沒有很熟嘛。
手指又忍不住切回了直播間,正巧鏡頭打在他的側臉,連帶著電腦裡的東西都大致有了輪廓。
【不是,笑死我了,裴琰鶴在看直播?】
【哈哈哈哈哈,來,我們都誇他?】
【裴琰鶴,你好帥……】
【目測一米九多吧,坐在凳子上也好高,比王楚白高……】
【誰允許你看彈幕的?關掉!】
裴琰鶴沒管,心裡美美的,切屏完雙手托著下巴,回想起以前的校園生活。
那還是在高一。
裴琰鶴和喻青黛從小生活在一個小區,不過,前者家是自己的房子,喻青黛住的房子則是國外親戚的閒置房。
國外親戚回帝都的消息不知道是從哪傳來的,裴琰鶴從保姆嘴裡聽到這件事,決定問問喻青黛。
他給她發消息:你是要搬家了嗎?
過了很久,喻青黛沒回。
他耐心等了會,忍不住撥了通電話,女聲冷冰冰地響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他急了,難道喻青黛真的搬走了?
也不跟他說一聲,不就是偷偷往她書箱裡放毛毛蟲嗎?而且她都還回來了,往他衣領裡放大蜘蛛……
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大,那天是星期天,裴琰鶴穿上外套就衝出了家門,還沒五秒,又回來拿了個排球。
對,他是打排球去,他才不是去找喻青黛。
裴琰鶴走的很快,司機的話在耳邊隨風吹散,他跑到喻青黛家附近,那是一棟小彆墅,從外麵看光禿禿的,房門緊閉。
他邊敲門邊問:“有人嗎?”
沒人回答。
“喻青黛?”
難道真的搬走了嗎。
裴琰鶴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有蝴蝶落在他的肩膀,陽光下,少年的臉白皙透亮,低著頭一動不動,有些氣餒。
從小到大的陪伴,都沒有一句道彆嗎。
麵前一片陰影灑下來,裴琰鶴心裡難過的緊,以為是天黑了,心裡麵更難過了。
“裴琰鶴!”
等等,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裴琰鶴抬起頭,這個怒視著他的,除了喻青黛,還能有誰?
他很生氣,“阮青,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
“我為什麼要接?我的時間很寶貴,不能浪費。”
那時候的喻青黛有去學校自習的習慣,穿著一身校服,短裙下的腿又長又直,踢了踢裴琰鶴的小腿。
“說吧,有屁快放。”
裴琰鶴抬起頭,胡亂蒙了個問題:“作業留的什麼?我忘了。”
“你回去吧,我一會發給你。”
“你是不是要搬家了?”
“我搬家住哪裡?住你家嗎?誰跟你說的?”
喻青黛看他的眼神很認真。
“哦,我做夢夢見的。”
“神經病。”
排球順著樓梯滾了下去,在草叢裡格外的顯眼,裴琰鶴尷尬一笑,“打排球嗎?”
“來啊。”
相比於以後的海邊排球,這次記憶顯得那麼難忘,真是青春年少的美好記憶,當時都體會不到,隻覺得尋常。
【裴琰鶴這是在做夢嗎?怎麼傻笑起來了?】
【一直在發呆啊,在思考嗎?】
【老板在公司也是這樣的,經常發呆做噩夢,愛發瘋。】
【好搞笑啊!但是發呆都這麼帥真是不多見了……】
叮咚。
新消息的聲音成功把裴琰鶴從回憶裡拽回來,打開一看,是剛才的聊天界麵。
黛:你看你那癡漢樣,快彆發呆了,跟個二百五一樣。
他回:嗯。
喻青黛收到信息眉頭一皺,果然,裴琰鶴就是個神經病。
晚飯時分,餐廳裡的飯菜比中午多了很多,眾人端著餐盤,自顧自慢慢打飯。
喻青黛看著琳琅滿目的食物,最終還是隻拿了一個雞蛋個一瓶牛奶。
身後的裴琰鶴問:“怎麼吃這麼點?”
“中午吃太多了。”
“哪多了?真是貓一樣,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