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驅蟲與祟氣(1 / 2)

笑聲裡夾雜著絲絲聽了令人發麻的酥意,聽起來如同戀人之間相互打趣後一方的寵溺。

陸仙跑到屋外站定,反應過來覺得不對。

她跑什麼,這裡是她的家,她是師尊,怎麼還被那家夥唬到了。

這麼一想,陸仙立刻轉身,一眼就看到渾身衣衫裹得嚴嚴實實的瀾月休早已站在正堂,正望著自己。

這幅衣冠楚楚的模樣,倒是與方才魅惑勾人的樣子看起來差彆很大。

陸仙不禁想:這家夥真的不是一般會裝。

之前騙她,現在還……

“師尊已經忙完了?”

瀾月休垂眸,耐心將勒在腰間打了死結的細繩解開,一邊問陸仙,一邊將衣服整理好,再係好細繩。

隨後將發絲撩於腦後,露出下顎線分明的臉來。

陸仙嗯了一聲,撇開那些擾亂心神的思緒,直接問瀾月休:“關於靈根、識海,還有這次雷劫,你有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怎麼就這麼巧,她剛把靈根還回去,雷劫就來了?

就算是前世她用絕品靈根修煉,也未曾在金丹期引來隻有修士飛升時要渡的劫。

且這雷劫卻隻劈了九道。

“為何我在你的識海,身上受的傷竟然能恢複得那麼快?”

瀾月休隻是定定望著她,嘴裡還是那句話:“待師尊飛升後,便可知曉。”

陸仙哼笑一聲。

同樣的說辭。

她前世怎麼就沒發現自己這個徒弟,身體裡藏了這麼多秘密,竟然還有與她相關的。

“我若是一輩子都無法飛升,”陸仙語氣一轉:“或是在飛升前死了,豈不是永遠都無法得知?”

她說到後半句時,感覺到瀾月休情緒明顯起伏。

那一瞬她似乎與瀾月休精神連接,極其短暫地、深刻地感知到他的情緒。

悲、恨、怨懟。

陸仙不知為何自己會感知到這些,像刺一般直直紮進腦海,令她宛若身臨其境與瀾月休共感。

太過複雜的情緒如洶湧海浪向她撲來,隻是那浪堪堪要將陸仙淹沒時,這股情緒迅速退去。

陸仙這才發現自己後背竟然冒出了冷汗。

“師尊可不要這麼說。”

瀾月休一步步靠近陸仙,最後在她身前站定。

那雙如琥珀般奇麗的眸子此刻隻能看得進陸仙一人。

他說:“師尊一定可以飛升。”

仿佛他去到了未來,親眼見證陸仙渡過雷劫,飛升成仙。

陸仙從未意料到,他會這般相信自己,篤定她一定能飛升。

“你該不會是,”陸仙後退一步,將瀾月休從頭到尾掃視一遍,用戲謔的口吻說:“從未來回來的吧。”

她這隻是一句戲言,誰知麵前的人真的點了頭,頗為認真道:“嗯,我在未來見到你飛升了。”

陸仙:“……”

她以後絕對不會再信瀾月休的鬼話。

這個人總騙她!

“既然你傷都好了,回你的弟子庭院去吧。”陸仙繞過瀾月休,走到屋子裡麵,瞥見絨毛縮在桌腿下,朝它招手。

絨毛跑向陸仙,即將一躍蹦到陸仙懷中時,忽地朝瀾月休看了一眼,隨即立刻撲倒陸仙懷裡,將腦袋埋在她懷中,如同見著了豺狼虎豹。

陸仙摸著絨毛的毛,見他還杵在那,不客氣地趕瀾月休走:“怎麼,還想再我這裡多住幾天?”

這會子瀾月休變得恭敬起來,終於有幾分尊敬自己師尊的意思。

“弟子這就走。”

他說著,瞥了一眼陸仙懷中的靈獸,目光涼涼。

“師尊懷裡這隻靈獸可有做過驅蟲?”

絨毛身子一僵,聽見抱著它的人回答:“未曾做過。”

隨後它聽見宛若惡魔般的聲音響起:“那師尊可要小心些,有些靈獸身上容易攜帶蟲蟻,人接觸到或許會被寄生,最好定期做做驅蟲。”

陸仙狐疑地看了一眼絨毛,摸了一把。

毛很順呀。

絨毛窩在陸仙懷中不敢動,隻能在心裡罵瀾月休。

大壞蛋!汙蔑我!我可乾淨了!

瀾月休哎呀了一聲,道:“這幾日叨擾師尊了,等弟子傷好全,再來感謝師尊。”

陸仙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心想你還是彆來了。

瀾月休轉身,離開的步伐很小。

不知是心理作祟還是什麼,陸仙忽然覺得懷裡的絨毛看起來也沒那麼乾淨,便將絨毛放到了地上。

“有空帶你去負責靈獸的掌事那洗洗。”

轉身離開的瀾月休如願聽到絨毛落地的聲音,嘴角抬起弧度,步伐變大,越走越遠。

屋子裡少了一個人,瞬間空下來。

以後,她外出歸來,再也不會聽見一聲“你回來啦”。

陸仙轉身,麵向內室,看見床上的被褥疊得整齊,裡麵的東西也恢複了原貌。

她看著整潔的屋子,愣了。

或許多年後,也會有這麼一個人,將家裡收拾好,做好飯菜等她歸來。

“咕嘰?”絨毛蹭了蹭陸仙的腳踝,感受到她忽然低落下來的情緒,不解地蹲坐在地上,抬頭瞧著她。

“沒什麼,”陸仙張開雙臂,活動筋骨:“隻是少了一個人,忽然有些不習慣。”

“時間久了就好了。”

她說著,將房屋大門關上,走進內室坐到床榻上打坐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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