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門的懶得進去通報，隻說閒人免進。
嗬，被拒之門外了，唐綰妝原地站了片刻歎口氣往回走，一個穿著紫色雲紋錦袍的總角男孩猛地從樹後跑出來，要不是她躲得快，男孩就撞進了她的懷裡。
“小朋友，你趕緊離這邊遠點兒，不然風箏線會纏掛到樹枝上。”唐綰妝看清小男孩在放風箏，溫聲提醒。
男孩聽進去了，迅速遠離大樹，一雙眼睛左顧右盼。
也許是男孩那張小臉雋秀清雅乖得不行，也許是他的龍蝦風箏在半空中過分恣意逍遙，唐綰妝忍不住跟過去，“小朋友，你的家人呢？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你這麼好看會被壞人拐走的。”
男孩緩緩地收線，清脆的童音不答反問，“你想進州學署做夫子，你會什麼？”
唐綰妝微怔，對上男孩好看明亮的眼睛，“我會的多了，比如我會釣螃蟹和龍蝦，更會養殖魚蝦蟹鱉等等，還會背詩詞，聽著，我給你背一下詩仙李白的《將進酒》……”
等唐綰妝抑揚頓挫背完後，男孩已經收好了風箏，看她的眼神更認真，她笑了笑，“我進州學署兼職，既可以教學生們背這種神仙詩詞陶冶情操，還可以教他們人工水產養殖，教學講究因地製宜，因材施教，俗話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日後榜上無名的那些學生不再是無用的書呆子，他們搞養殖最起碼可以養家糊口，要是養得好富甲一方也隻是時間問題。”
男孩好看的眼睛越發燦亮，如璀璨星子落於其中，“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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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帶你去見……”
不等他說完，幾個黑衣侍衛從暗處忽地冒出來拖著他走，“小爵爺，霍夫子找你！”
男孩毫不掙紮，一眼不眨地盯著唐綰妝，童聲拔高，“姐姐，你的名字？”
唐綰妝微笑目送，揮手，“唐綰妝，盛世大唐綰青絲，紅粉妝，小朋友，好好讀書天天向上。”
被拖進了州學署的那一刻，男孩依舊目光鎖著唐綰妝，似要把眼中人刻入骨髓一般。
唐綰妝和唐綰雪幾人會合，一邊逛街一邊尋覓賺錢機會，當她看到翠煙樓被查封時心生錯愕，於是走入旁邊的書肆打聽。
香墨齋的辛掌櫃正伏案練字，放下羊毫低聲解釋，“今天一大早，翠煙樓被靖王爺查封了，誰也想不到那老鴇是匈奴人的細作。”
唐綰妝想了想，那個身姿妖嬈的老鴇是細作也太容易暴露了吧？上線是個傻子嗎？
唐綰妝懶得細想，她隻關心，“辛掌櫃，那我明天可以在翠煙樓前麵擺攤兒嗎？”
辛掌櫃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過，“可以，不過會有府衙衙役過來收攤位費，全天六十文，早中晚擺攤兒各二十文，如果去府衙一次交滿一個月的攤位費，至少會折減三分之一。”
唐綰妝坦誠相告自己本錢有限，隻能選擇按天繳納攤位費，見辛掌櫃表示理解，她忍不住試探，“辛掌櫃，你這兒可有抄書的活兒？我想攬活兒。”
“你寫幾個字讓老夫看看再說。”辛掌櫃讓開，行不行手下見真章。
唐綰妝走近，潤筆揮毫，寫下一行字，“吳承恩先生所著的《西遊記》是一部優秀的章回體玄幻神魔小說，主要人物有唐僧，孫悟空，豬八戒，沙僧和白龍馬。”
唐綰妝寫出來的簪花小楷被譽為古代女神字體，一筆一畫清婉靈秀，整體看上去芳姿高潔。
辛掌櫃還未見過靈婉如斯的簪花小楷，撫須點頭，拿出來一本殘舊的古籍，《雲鶴叟雜記》。
“這本書十萬字，你抄完了可以拿到最少一兩的酬金，每天保底抄寫一千字，你覺得合適老夫便寫個一式兩份的抄書文書。”
唐綰妝小心翼翼地翻看這本有些年頭的古籍，裡麵說的是某個前朝老餮文官被貶一路吃一路的隨筆雜記，他自嘲為閒雲野鶴，故而自取彆名雲鶴叟。
辛掌櫃真看上了唐綰妝的一手好字，見她不吭聲，急得絮叨了不少，比如筆墨紙硯免費試用，比如他的書肆可以提供一間清靜的廂房供唐綰妝抄書，還贈送免費的茶水糕點。
唐綰妝被書裡的內容深深吸引難以自拔，辛掌櫃摸了一把額頭的細汗，“你不是還要出攤兒嗎？相關用品可以放在你那間廂房裡，後院的井水免費用，廚房也一樣，不過你得自掏腰包買木柴。”
說著，辛掌櫃拿出一把鑰匙放到唐綰妝手旁，激出一聲脆響，“老夫每天吃了早飯才來書肆，你拿把鑰匙進出方便。”
聽見鑰匙弄出的響聲，唐綰妝這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