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采購過的東西又買了一遍，特彆是豬板油多買了不少，另外買了一袋小麥麵粉，一袋玉米麵粉，一大車木柴，所謂花錢如流水不過如此。
零零碎碎的東西太多了，唐綰妝終是少買了……當拉著壇子和木柴的騾車路過童家鐵鋪時，唐綰妝一拍腦門，想起少買了東西，她進去買了一口大鍋，又去木匠鋪子配了鍋蓋和蒸籠。
回了村，唐長平夫妻和唐燕都幫忙檢查壇子，好在沒有一個有裂痕的，唐綰妝把尾款如數給了跟車的掌櫃。
“伯伯，這根拐杖你湊合著用。”唐綰妝遞給唐長平一根桃木拐杖，聞言，唐燕眼神閃動，買的時候唐綰妝挑了又挑，半點沒有湊合的意思，這樣慷慨大方又溫和的女子誰不喜歡？
唐長平試著走了幾步，笑得胡子都翹了起來，比那根“哭喪棒”手感好多了，又穩當又有麵子。
“伯母，給你們安排個活兒，把羊頭，雞頭拾掇乾淨，和這些羊骨燉了晚上吃。”
“姐姐？”唐綰雪從屋裡出來，發髻顫顫的，隨時會散了的既視感，神色委屈的不行。
“呐，花茶，天天喝兩杯，美容養顏，安神理氣。”唐綰妝了然於心，笑著塞過去那包茉莉花茶。
“姐姐，廚房裡那幾缸臭烘烘的玩意兒，你想乾嘛呀？快熏死我了，丟了吧！”唐綰雪望向廚房的眼神飽含嫌棄。
“這就做帶魚罐頭，到時候你彆被饞哭了。”唐綰妝刮刮她的鼻子，開始忙碌。
缸裡的帶魚被拾掇得很乾淨，腹內的黑膜都除掉了，至於體表那層銀灰色的膜衣，唐綰妝沒打算除掉。
大多數人以為這層膜衣是帶魚的魚鱗，腥味擔當，清洗時故意用鋼絲圈磨去，其實錯了，這是帶魚的護體脂肪，鮮香有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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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把帶魚腹內的黑膜除掉，做出來的帶魚便不會腥，不過有人會把魚肉本身的鮮香認為是腥味，那就沒辦法了。
洗手切了薑片，蔥段等等調料，把幾缸帶魚醃上，唐綰妝和唐燕燒水燙洗那些壇子，又把乾荷葉泡在木桶裡備用。
“姐姐，我不吃臭刀魚，你彆忙了，歇歇。”唐綰雪拿過來一杯花茶，唐綰妝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繼續埋頭洗刷那口大鍋。
“不是為了吃，主要是為了賣錢，我是代裡正，村民的那些福利，哪條不要錢？”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唐綰雪無法感同身受，噘著嘴哼唧幾聲。
幸好廚房裡有一座大灶台，正配這口大鍋，唐綰妝和唐燕抬著鍋放上去，生火熬煉豬油，一塊塊白生生的豬脂慢慢變成了淡黃色的油渣，唐綰妝用笊籬撈到一個木盆裡。
“姐姐，今晚還吃餃子嗎？”唐綰雪湊過來問。
“我買了一捆韭菜，你去擇乾淨洗好，待會兒烙油渣韭菜餡兒餅子。”唐綰妝適時地安排活兒。
接著，唐綰妝把缸裡醃好的帶魚裝到盆裡，挑去調料，整條投入大鍋裡煎炸，很快，難以言說的焦香漫出廚房，肆無忌憚衝入人們的鼻端。
唐長平夫妻狠狠嗅了幾口，唐綰雪直接衝進廚房，“姐姐，你炸啥呢？香死了，啊……臭刀魚！？咋能這麼香？”
“所以去掉那個臭字吧，等會兒複炸一遍會更加金黃酥脆。”唐綰妝忙得頭也不抬，沒看見燒火的唐燕臉色複雜……唐燕特彆想收回昨晚說過的話，關於帶魚的那些壞話。
“不了不了，我等不了了。”唐綰雪拿了條炸過的帶魚，放在砧板上，哢哢切開，直接上手開吃。
“燕姐，你把伯伯伯母也叫進來嘗嘗。”唐綰妝察覺唐燕偷偷咽口水，她直了直腰這樣說。
其實，唐長平夫妻已經忍不住到了廚房的窗戶附近，正聞味聊以解饞，唐綰妝說完，他們便進來了，聞著香吃著一定更香。
這幾人嘗了兩大條帶魚，神色饜足，黃氏忍不住開腔，“妝娘啊，好吃不算，賣到手沉甸甸的銅錢才算靠海吃海吃成了。”
“伯母，明天我拿到雁州城去試賣一下。”唐綰妝手上繼續忙碌。
一旁的小灶上燉著羊骨，羊頭，雞頭燉不到一塊兒，唐綰妝說丟了吧，黃氏不舍得，說明天和土豆一起燉了吃。
煎炸出來帶魚，唐綰妝又複炸一遍，然後碼入乾淨的壇子裡，加入搗碎的調料和冰糖豆瓣醬等等，加水，用浸濕的荷葉覆口紮緊，放入蒸籠，水開後轉中火蒸半個時辰。
一籠隻能放十壇，唐綰妝把帶魚都碼入壇子裡，稍息片刻，她開始熬煮麻辣燙的湯底，黃氏幫忙燒火。
等到唐綰妝忙下去了，也烙好了油渣韭菜餡兒大餅，收工的唐大海帶著唐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