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矜持的妖精,這般喜歡他也沒見主動地投懷送抱一次,小騙子!他且等著,等小妖精自薦枕席或者捅刀子時,他保證讓她三天下不了床。
翻滾的醋意並沒有淹沒赫連曄的理智,他看得清楚,唐綰妝看柏軒喬的眼神淡淡的,不像看他時色迷迷的,不過,唐綰妝和柏軒喬在一起自在如斯,他,不爽了。
“嘖,兩人都是多情的桃花眼,看著很有夫妻相……”玉重樓話未說完,但覺涼颼颼的……赫連曄目光森冷盯著他呢!
“唐掌櫃的桃花眼和王上的鳳眼,怎麼看都是天造地設的絕配!”玉重樓求生欲爆棚,茶點很貴,他窮,可不想自掏腰包買單。
柏軒喬和唐綰妝聊起了生意經,正聊得歡暢,一個矮瘦的年輕男人找了過來,“唐掌櫃,我終於找見你了,我叫康富,雁鴻樓旁邊的糕點鋪是我的,二百兩就出手,你買不買?”
唐綰妝對那家糕點鋪有點印象,前店後院的格局,所處的地段也好,花二百兩銀子買下也不虧。
“你坐下說。”唐綰妝拉開椅子,沒注意到康富坐下後如坐針氈,偷眼看看柏軒喬,臉上的汗更多了。
“你那鋪子每天都能賺不少錢,為什麼要賣?”唐綰妝再心動也得打聽清楚。
康富一咬牙,低聲解釋,“我……我的未婚妻跟人跑了,我無意經營鋪子,隻想賣了回老家種地養豬。”沒錯,柏軒喬才是真正的店主,他忙活了這些天,終於把自己名下的那間糕點鋪過到了康富的頭上,以期神鬼不覺賣給唐綰妝。
這個理由,也是柏軒喬編出來的,要不是半路殺出來個靖王爺,唐綰妝早晚是他的未婚妻,所以四舍五入就是他的未婚妻跟人跑了,要不是家業太多離不開他打理,他真的會去農莊種地養豬。
唐綰妝甚為同情康富的遭遇,“你那鋪子賣二百兩一點也不貴,不過我還是買不起,按月付租可以嗎?你也有時間好好考慮一下,畢竟種地養豬很難賺錢,不管遇見什麼煩惱,生活總要繼續下去。”
康富不是店主,一聽這話就沒主意了,“啊!?這……讓我想想。”
柏軒喬也有點頭大了,他不過是想便宜賤賣個店鋪,怎麼這麼難?
二樓,玉重樓嘖了下舌,“唐掌櫃善良又精打細算如斯,天生就是經商的料子,柏少爺真夠走心。”光他知道的,唐綰妝手裡就有二百兩賞銀,然而,唐綰妝並沒有趁火打劫。
赫連曄瞧著唐綰妝兩片豔潤的櫻唇張張合合,不由自主指尖微動,想試試手感如何,甚至想嘗嘗味道如何。
總是瘋狂如斯,一見到唐綰妝,他的身體就正常得過了頭,像個被關在牢籠好多年的色痞子終於重獲自由,太饞這個毒美人了,仿佛他從未患過厭女症似的。
“走心?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從後門出去,如此這般……”赫連曄向來多謀善斷,輕而易舉運籌帷幄掌控大局。
聽完赫連曄的錦囊妙計,玉重樓石化了,王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穩,準,狠。
柏軒喬想了又想,也沒有想出來什麼好辦法,“綰妝,你最好買間店鋪,有個固定的店麵更容易留住回頭客,你要是手頭不寬裕,我可以借給你二百兩,你象征性地給我一點利息就好。”說著,柏軒喬拿出兩張百兩銀票,他了然唐綰妝的脾性,如果不要利息,唐綰妝肯定不用他的錢。
唐綰妝主意已定就不會輕易改變,她正要婉拒,玉重樓搖扇走近,笑著打招呼,“唐掌櫃,我終於找見你了,柏少爺也在啊,幸會。”
柏軒喬不傻,已然猜到玉重樓的來意,寒暄著給玉重樓斟茶。
“重樓哥,你找我有事?”唐綰妝看看玉重樓身後空空的,清純又嫵媚的桃花眼難掩落寞。
玉重樓抿了口茶水說正事,“你不是想盤個店麵?翠煙樓,就在香墨齋的旁邊,新主人有意五十兩銀子出售一二層和後院,你要是覺得貴,那就按月付租,一月一兩銀子,一次交清一年租金免二兩,十兩即可。”
翠煙樓有多大,唐綰妝很清楚,“重樓哥,為什麼這麼便宜?”
玉重樓輕咳一聲,說出了赫連曄的“如此這般”,“新主人嗜賭如命,一夜之間輸光了其他家產,父母也被氣死了,他不得不賣店葬父母。”
說完,玉重樓都忍不住吐槽,王上說柏軒喬無故獻殷勤,王上這又何嘗不是?不知道今上得知他那一向高冷禁欲的嫡長子這樣獻殷勤有何感想?
柏軒喬差點掀桌子,他長這麼大,聽說過賣身葬父,還未聽說過賣店葬父母,是了,這比未婚妻跟人跑了淒慘可憐多了,唐綰妝鐵定心軟。
服氣死了,他柏軒喬才走出兩步,某王爺已經悠然策馬抵達了終點,他輸得沒脾氣了。
果然,唐綰妝動搖了,“這樣啊,哪個更慘我就選哪個吧,賣店葬父母更慘,你轉告他,我買了。”
眼見唐綰妝如數拿出銀票,玉重樓心道把那麼大的翠煙樓當大白菜處理,幸虧王上不是商人,不然賠得褲衩都不剩。
赫連曄慵懶淡漠地俯望著下麵,一點也不肉疼,翠煙樓是赫連璋的東西,他查封了放著也是放著,一個白來的死物能拴住毒美人,特彆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