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就丟了,如果你的肚兜,褻褲和鞋子沒有好好收起來,也丟了。”赫連曄難受的不行,存心逗弄唐綰妝報複一二,故意把“肚兜”和“褻褲”咬音很重。
果然,唐綰妝唰的一下紅了臉,垂下眼睫繼續擦頭發,粉唇抿得緊緊的,故意眼淚要掉不掉的,故意委屈的不行。
赫連曄隻看一眼便心軟的不行,後悔言語欺侮她了,他倒了一杯薑茶放到唐綰妝手裡,拿起毛巾輕柔地幫她擦頭發,那種空穀幽蘭般的香息愈發肆無忌憚地漫入鼻端,令他心曠神怡。
男神專門為她煮了薑茶,唐綰妝很受用,一點也不委屈了,抿著喝完了薑茶,身體裡暖流湧動,卻還是故意咕噥,“不問我一聲就丟了,買於小哥的騎裝花了好幾百文呢,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得知是唐綰妝花錢買的衣服,赫連曄順氣了一些,拿出一張百兩銀票放到床邊,“賠你,去買幾套女款騎裝。”
唐綰妝愛錢但取之有道,看了眼銀票搖搖頭,“我不要,太多了,無功不受祿,算了,我穿了你的乾衣服,我們算是扯平了。”
此時,唐綰妝的頭發完全乾了,她隨便挽了個丸子頭,抱膝看著赫連曄,好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看男神了,暗戀不易,今天她如此努力,男神能回應一下她的暗戀嗎?
每天等著美人使美人計也等不到,赫連曄和唐綰妝對視片刻,實在不解他有什麼好看的,拿出一雙黑緞流雲靴遞過去,“湊合穿一下。”美人在榻,赫連曄總是不由自主心生虎狼綺念,想撲上去為所欲為一番。
唐綰妝從善如流,穿上赫連曄的靴子,發現太大了,她隻好往靴子前麵塞了帕子,繼而撫平床上的褶皺,乖巧地坐在精致的茶幾旁,這樣,距離男神更近了,彼此呼吸可聞,唐綰妝莫名心頭鹿撞,低下頭揉搓著帕子,借以掩飾無處安放的歡喜情緒。
“穿著我的衣服覺得怎樣?”赫連曄真奇了怪了,唐綰妝隻是隨隨便便坐在那裡,便是對他致命無敵的魅惑,厭女症一下距離他萬千裡之遙。
尤其是此刻唐綰妝穿著他的衣服,但覺莫名地和他親近了許多,他心癢難耐的,特彆,特彆想把人兒摟入懷裡恣意親近一番,強壓著情念是以嗓音都低沉了許多。
“很舒服。”唐綰妝如實說,乾燥的衣服很溫暖,比濕衣服舒服多了。
唐綰妝的嗓音嬌軟的不行,赫連曄不由得想起那次唐綰妝醉酒後的醉話,猶如出巢嬌鶯弄喉清啼,這個妖精,真要命,“以後不準穿彆的男人的衣服。”
“我哪穿彆的男人的衣服了?那套騎裝是於小哥新發的,於小哥還沒穿過……”唐綰妝不服氣地爭辯,被赫連曄淡淡卻鋒銳的一個眼神噎住,她故意轉過臉去,哈,被男神管著的滋味……真不賴。
赫連曄頓覺自己過分嚴厲,探身過來搓搓唐綰妝的手,已經不再那麼冰冷,還是塞給她一個暖烘烘的手爐,又放過來熱騰騰的薑茶和一碟子杏仁酥。
唐綰妝正好餓了,埋頭吃喝起來,赫連曄瞧著眼前人沒心沒肺的貪吃模樣,不吐不快,“你為何去王府?”赫連曄專門派人問過福康和賬房先生薑柏,確定唐綰妝並沒有手頭拮據。
“我去找靖王借錢,試試他可交不可交。”麵對心愛的男神,唐綰妝並不隱瞞,知無不言。
“那可交嗎?”唐綰妝的新歡是自己,赫連曄受用的同時有點小忐忑,畢竟當時,他脾氣臭的不行。
唐綰妝抿口薑茶不假思索,“他……據我所知,應該是大晟朝最有擔當最可交的男人。”
赫連曄頓時心裡一鬆,這樣,即使哪天唐綰妝知道了他是靖王本人,也不影響他們關係和睦。
每個女子都愛大英雄,唐綰妝也不例外,低笑著歎口氣,“不過他沒見我,我去的大概很不是時候,大概他有煩心事,靖王那樣的少年英雄氣貫長虹,鴻儔鶴侶,冰壺玉尺,所有美好的成語堪堪匹配他,如果他英年早逝了,那將是大晟朝最大的損失……”
總之,唐綰妝和那次醉酒後的說辭大同小異,情敵是自己,赫連曄吃自己的醋更猛烈了,他湛黑的眸光興味湧動,這個妖精知道的太多了,她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唐綰妝又想到了什麼,“傳言靖王患有嚴重的厭女症,所以他厭惡我一個女子貿然登門拜訪,你是不知道,他說話耿直剛烈的不行。”
赫連曄唇角微揚不自知,“他說什麼了?”
唐綰妝紅唇彎起,“邱管家原原本本轉述說……”頓了一下,唐綰妝故意粗聲粗氣,“……‘她缺錢怎麼不去找鎮國候?本王不是她爹,找錯人了,送客!’……笑死我了!”
唐綰妝一笑,更是明眸皓齒,青絲搖曳不定,赫連曄心頭一陣燥熱,眸色灼沉,從未如此渴望過美人計。
“唉,可惜我半夜起來做的那包雲片糕,估計也被邱管家丟掉了。”唐綰妝不習慣浪費食物,她親手做的東西,送給誰誰吃光光最好。
事實上,那包雲片糕,赫連曄都吃了,一點渣兒都不剩,隻因為雲片糕好看更美味,香甜軟糯的不行。
此時此刻,佳人在側,赫連曄忍不住想,她的人應該也是這種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