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暗戀男神(1 / 2)

赫連曄跨步欺近鐵鼎,揮出一片劍影,鏗鏘之聲陣起,聲音停歇時,這個鐵鼎變成了一堆鐵渣渣。

邱管家和侍衛們都看呆了,玉重樓點頭讚道,“這就是削鐵如泥的絕世好劍,恭喜王上幸得利器!”獲得一把好劍是可遇不可求的,王上太幸運了!

赫連曄俊顏染笑,微微頷首,他細細端詳一番,還是看不出軟劍是什麼材質,隻是莫名的喜歡的不行,就像他看見了唐綰妝那般喜歡,男人低喃,“她就是眼光毒辣無雙,看男人和看禮物的眼光一樣好。”

玉重樓這才想起來,唐綰妝僅僅花了一兩銀子,就買到一條皮腰帶還附贈一把絕世好劍,這眼光,的確忒毒。

“重樓,你收拾一下,隨我去軍營。”赫連曄把軟劍放入腰帶,寶貝地揣入袖袋,這樣說完後,吩咐邱管家把剩下的文書折子打包入箱子,他要帶去軍營處理。

玉重樓聞言微微詫異,上午赫連曄不是不讓他跟著嗎?這麼快就變卦了,去就去吧,正好能蹭點兒唐綰妝做的乾糧,然而,赫連曄又吩咐下來,讓邱管家把大部分乾糧收好,等他從軍營回來慢慢享用。

見玉重樓不太開心的樣子,赫連曄補刀,“唐綰妝做的乾糧,我自己吃,你現在可以去廚房打包一些吃食。”

堂堂靖王,這也太小氣了,玉重樓莫得奈何,隻好去府裡的廚房搜刮可食之物,以便在路上果腹。

赫連曄想了想,又調遣四個暗衛去唐記食府,吩咐他們好生護著唐綰妝。

暮色四合之時,一行人馬出了雁州城,低調往雁州大營方向行進,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後,烏雲低垂,小雨淅瀝。

玉重樓坐在馬車裡,聽著外麵的沙沙雨聲,聽著腹內饑腸轆轆,生出一種悵然之感,頭一次對雁州城這般依依不舍。

麵前,炭爐上的饅頭片已經烤得兩麵焦黃,饅頭是府裡廚子給赫連曄準備的乾糧,玉重樓吃不到唐綰妝做的壓縮餅乾,隻能退而求其次吃這個了。

幸好,幸好,還有唐綰妝做的帶魚罐頭,玉重樓平時不舍得吃,隔三岔五吃一塊解饞,現在還剩下少半壇子。

就這樣,玉重樓用兩片烤饅頭夾著一塊帶魚,優雅地品嘗起來,撩起車廂的窗簾,透過沉沉雨幕,遙望著愈來愈遠的雁州城,暗自喟歎,唐綰妝在雁州城天天好吃好喝侍候的那般殷勤,王上怎麼舍得離開?

“阿嚏……”赫連曄在後車上驀地打了一個噴嚏,頓時墨眸暗沉,邱管家說一個人打噴嚏,不是有人咒罵,就是有人想念了。

他赫連曄是大晟朝天潢貴胄中的俊彥翹楚,嫉妒詛咒他的人多了,他平時也沒怎麼打噴嚏,莫非是有人想念他?是唐綰妝?

剛剛想到這裡,赫連曄吸了吸鼻子,他敏銳地聞嗅到了一股子綿綿不絕的鹹香味兒,而且,精準斷定這好聞的香味兒是從玉重樓的馬車上傳出來的。

“重樓,你在吃什麼?莫非有人也給你備了美味的乾糧?”吩咐車夫趕上來,赫連曄似笑非笑地望著玉重樓,等著確認是不是唐綰妝給玉重樓另外備了什麼特彆的乾糧,寓意特彆的愛。

玉重樓還以為赫連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他呢,原來是問乾糧,“王上,哪有什麼美味的乾糧?呐,這是府裡廚子蒸的饅頭,我在炭爐上烤成了饅頭片,這個是……”視線依舊停頓在金黃軟糯的帶魚上,玉重樓卻倏地閉嘴,他已經感受到了強取豪奪的濃濃氣息撲麵而來,比滿天烏雲更讓他窒息憂愁。

“是什麼?”赫連曄神情慵懶毫無殺傷力的既視感,他隨便掃視了一遍車廂,便看見一個外表平平無奇的敞口壇子,篤定是鹹香味兒的源頭。

“王上,這個……好久了,大概不新鮮了,唐掌櫃好久前做的帶魚罐頭,我買了給鐵騎營加個菜,隻剩下這一壇了,不,隻有少半壇了,而且湯汁多,沒幾塊帶魚了。”玉重樓喋喋不休,奢望保住這唯一的美食,但是赫連曄的鳳目寫滿了誌在必得,他沒辦法,隻好蓋好壇口,親手奉送,內心早已追悔莫及,他就不該吃著東西賞著雨,更不該敞開了壇子口聞味兒解饞!

玉重樓交出去半壇子湯多肉少的帶魚罐頭,得到了赫連曄的即興賞賜,燒雞和烤鴨各一隻,王府裡的廚子備下的乾糧之一……虧,玉重樓還是覺得很虧,虧大方了。

這邊,赫連曄一連嘗了三塊帶魚,香酥鮮嫩的口感極致地取悅了他的味蕾,唐綰妝的倩影也在他腦海間沉沉浮浮。

將帶魚罐頭的湯汁倒出來一碟,赫連曄就著湯汁,一勺一勺喝著唐綰妝煮的八寶粥,有種名為滿足愉悅的情緒在心底蔓延如茵茵碧草。

當晚亥時末,唐綰妝超額完成了書肆的活兒,洗漱完畢,就著昏黃的燈光,又編了一朵花兒,怔怔出神,心頭籠罩著淡淡的憂愁,她限時暗戀追男神,還未到時間,男神就出遠門了,天意難測,反正還未到時間,她姑且繼續暗戀著,這樣一來,她的愛戀更像是悼念這段無疾而終的初戀。

翌日五更雞鳴,赫連曄把玉重樓從被窩裡揪出來,一起去巡營,玉重樓眼見赫連曄眼下發青,了然他昨晚失眠了,一腔的起床氣也化為虛無,幸災樂禍的不行。

沒錯,赫連曄真的失眠了,昨晚子時一過,他便睡下了,沒多久便被噩夢驚醒,他夢見唐綰妝跳海殉情了,抱著唐綰妝冰冷的屍體,他驚醒了,再也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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