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呂利,氣得渾身哆嗦,說不出話了,關鍵是唐清馨真的不知道說什麼管用,她都搬出來了赫連璋,還是討不到一口吃的。
“哈哈……”看著滑稽可笑的唐清馨,呂利等人放聲大笑,尤其是呂利,他還吩咐其他人把剩下的烤饅頭片平均分開揣入懷裡,慢慢吃。
不止這樣,呂利還刻薄挖苦唐清馨,“老子長這麼大,也沒見過你這樣的乞丐,討吃的就應該穿得破破爛爛才像那麼回事。”
唐清馨忽地眸光流轉,解下上好的織錦披風,“你就彆為難我了,這件披風是璋哥哥送我的,我拿披風換一大碗純羊雜湯。”唐清馨料定沒人敢收她這件來曆金貴不凡的披風,她耍個心眼就能白吃一大碗純羊雜湯,但是,呂利撇撇嘴沒吭聲,拿起勺子舀羊雜湯,一碗一碗分給其他人。
唐清馨眼巴巴地看著,看著,視線緩緩地停頓在唐綰妝的身上,繼續搬出來赫連璋討吃的,“這位公子,一看你就是富貴人家出身的佳公子,溫潤如玉,公子,你知道二皇子赫連璋嗎?今上給我們賜婚了,他是我的未婚夫,如果璋哥哥知道你好心給我一大碗羊雜湯暖身子,他一定會對你青睞有加,我也可以做你的紅顏知己……”
不等唐清馨說完,唐綰妝不耐煩地冷嗤,“嗶嗶沒完了是不是?來兩個人,把她扒光了綁樹上涼快清醒一下!”依舊是無比溫和的煙啞嗓音,說出的話卻涼薄無情的不行!
兩個五大三粗的親兵,張開簸箕大的手掌,朝唐清馨獰笑著,欺近!
唐清馨嚇得尖叫了一聲,然後提著裙擺就往山下跑去,“狗奴才,不知死活,我還會回來,璋哥哥一定會為我主持公道,到時候用鞭子打死你們。”
“哈哈……”兩個親兵望著唐清馨倉皇狼狽的背影,放聲大笑,真是不經嚇。
雨歇雲散,冷月繁星。
樹上,赫連曄修長的手指扶額,美人這把嬌嬌啞啞的嗓子,迷人如斯,和那個姑娘的嗓音一樣動聽,妖精勾人的本事就是一流,男女通殺。
直到聽見唐綰妝要喝熱水,赫連曄才後知後覺,是他害得唐綰妝淋了雨而嗓子不適變啞了……活該他沒有美味的宵夜吃。
“嗷……”吃足了骨頭宵夜的藏獒突然吼叫起來,惡狠狠地盯著山路的方向。
山路上馬蹄聲碎,兩匹馬一前一後來到近前,長隨一指馬車,“二爺,這就是唐小姐的馬車。”說著,長隨下馬去馬車那兒查看,“二爺,車裡沒人。”
赫連璋一向惜命的不行,平時出行都是前呼後擁不少人,今天之所以隻帶了一個長隨是因為唐清馨,他辦完事提前回到那處彆院,唐清馨人不在,他一盤問下人才知道唐清馨帶著一百多個死士去祭奠侯夫人。
景梅煙的墓園就在沐月村村郊,曾經,唐清馨在墓園附近救了他,沒有唐清馨就沒有今天的他,感恩之餘,赫連璋很想和唐清馨好好聊聊當年救他的細節,今天終於有了機會。
所以赫連璋不想帶太多佩刀侍衛破壞氣氛,再加上唐清馨已經帶了一百多個死士,足以保證安然無憂,即便突發意外應付不了,他也有後手。
此刻,唐清馨不見了,那一百多個死士也不見了,赫連璋隱覺不妙,難道是靖王要整他的女人?怎麼可能?靖王有厭女症,而且從不屑使用伎倆手段。
此刻,唐綰妝正淡漠地打量著赫連璋,怎麼?怎麼這人和玷汙唐綰雪的那個替身有幾分相像?細看之下,這人比那個替身長得好點兒,但是不及她的男神長得好。啊!?這人怎麼是男神的山寨版?
這時,赫連璋開口詢問,話裡暗藏鋒銳,“諸位,這是本……我未婚妻的馬車,前不久我還聽到了她的撫琴聲,循聲至此,你們可知她去了何處?”
於是,唐綰妝對號入座,這人是赫連璋,哈,這下有趣了,原書作者說沐月村被屠村的那個雨夜,女主唐清馨以一曲《花戀蝶》順利成為美強慘男二靖王的紅顏知己。
唐綰妝的桃花眼裡跳躍著狡黠的流光,今夜,唐清馨的琴聲吸引過來了赫連璋,這樣,她是不是可以發筆外財?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
“唐清馨,她啊,下山去找你了,她說讓你用鞭子打死我們,二皇子,我們等著呢!”吃了燒烤,喝了羊雜湯,又喝了熱水,唐綰妝的嗓子好多了,啞得不厲害了。
赫連璋掃視了一遍在場的人,視線便落在唐綰妝的身上,女子身姿曼妙,猶如驚鴻照影,想來帷帽下的容顏更是豔絕四海八荒……他愛死了這嬌滴滴的嗓子。
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赫連璋語氣緩和,“這位姑娘,馨兒一向是有口無心,心直口快,你若是和她相熟了,定會成為好姐妹。”
“嗬,她的確是沒有人心,殺人不見血,倒是和你,很配!”唐綰妝語氣嘲諷,毫不掩飾對赫連璋的厭惡。
唐清馨沒有赫連璋撐腰也做不了太多壞事,赫連璋害死今上,奪了本該是靖王的江山卻施行暴政,整個兒一小人,堪稱奸雄。
“老大,你倒是真敢說。”呂利乾笑著,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誰也沒想到,赫連璋聽了唐綰妝的話一點也不生氣,嗓音甚至染了笑意,“姑娘,怎麼你對本皇子和馨兒的成見這麼深?這裡是侯夫人的墓園,你也是過來拜祭的?你是唐家的什麼人?是不是唐綰雪和你說了馨兒的壞話?”
對於赫連璋這一連串疑問,唐綰妝回以一聲綿長涼薄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