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綰妝幽幽怨怨地看著赫連曄,歎口氣,“你順著我一次能咋地?你這人真沒意思,這樣吧,給我吹個蒲公英絨毛行嗎?我想看!”
這種明顯沒有陷阱的小要求,赫連曄來者不拒,拿過去蒲公英絨毛,放到唇邊用力一吹,一個個小絨毛飄飄揚揚地飛起來,將赫連曄的這張謫仙俊顏襯得唯美又不真切。
唐綰妝看著,心生一股淡淡的傷感,今天,男神為她吹了蒲公英絨毛,或許,她的人生中隻有這一次美好回憶。
到了演武場,赫連曄隨便拉弓射箭,射出十箭,箭無虛發,“你來!”
唐綰妝前一刻被射箭中的赫連曄迷得眼冒紅心,下一刻秒入狀態,“嗖嗖嗖”,連射十三箭,次次命中靶心。
抱臂旁觀的赫連曄真是驚住了,他正斟酌著如何安慰唐綰妝呢,本以為唐綰妝能射中靶心一次也純屬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沒想到人家一日千裡,進步神速。
“再來!”赫連曄這次閉了眼睛,連射出二十箭,箭無虛發。
於凡有幸觀看赫連曄和唐綰妝賽箭,他正在興頭上,看熱鬨不嫌事兒大,故意跑過來塞給唐綰妝一個箭囊,“三十支箭,你如果能射中一半就白捅我一刀,我皺皺眉頭就不是個男人。”
靖王是誰?大晟朝的戰神啊,靖王閉眼連續射中二十箭已經是最厲害的境界了,唐綰妝如果能閉眼連續射中十五箭,那也是屈居第二的高手。
舒展活動了一下手臂,唐綰妝看著赫連曄,桃花眼裡漫開了濃稠的期待,“少君哥,如果我比你少中三箭以內,麻煩你能正麵回應一下我。”
赫連曄早已習慣了唐綰妝對他含情脈脈,不假思索地微微頷首,一副拭目以待的模樣。
“唐掌櫃,你太傲氣了,要是你射二十箭十七中,我讓你白捅兩刀。”於凡瘋了一般,蹭的一下拉出明晃晃的佩刀,也不想想被捅兩刀後有沒有命活著。
唐綰妝並不理睬他,背好箭囊,閉目凝神一個呼吸之後,拔箭,搭箭拉弓,放箭,二十支箭離弦而去,嗖嗖帶風,每一支都精準地命中靶心,而且,和赫連曄一樣,都射穿了靶心。
於凡早已驚得目瞪口呆,傻了一般,赫連曄鳳目微眯,震驚,震驚,再震驚,最後眼裡充滿了驚豔,愛慕他的小姑娘竟然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
唐綰妝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同時也聽到於凡見了鬼似地嚷嚷起來,“十三箭十三中,二十箭二十中,唐掌櫃太厲害了,女箭神,你砍死我吧,我不活了,誰讓我嘴賤,誰讓我小瞧你!”
結果好得出乎預料,唐綰妝唇角彎起,笑盈盈地看著赫連曄,後者掩口乾咳了一聲。
“聽好了,現在,我正麵回應你,你的箭法進步神速,與我的水平在伯仲之間,不過日後也得堅持勤練,免得手生。”
她要的才不是這個回應,唐綰妝抿唇片刻,最後低頭笑了笑,語氣染了咬牙切齒的意味,“你……晏少君!我唐綰妝有今天,都是少君哥教導有方!”
說完,唐綰妝調轉馬頭就要走人,赫連曄適時地策馬攔住,“綰妝!無論做什麼事情,隻要有始有終,持之以恒,結局定不負你,我示範一遍‘鐙裡藏身’,你注意看好了。”
尋思著藝多不壓身,唐綰妝不再彆扭了,感情強求不來就隨緣吧!
小姑娘真好哄,一哄就好,赫連曄很滿意,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枕邊人,撥轉馬頭行出一丈多遠,他來了一個漂亮的“鐙裡藏身”,堪稱戰場上的保命絕技。
唐綰妝是不可能上戰場的,赫連曄自己也說不清為何突然就想教她這個,示範完了之後,赫連曄折返到唐綰妝身旁,說了相關細節要領。
唐綰妝打馬跑開一丈多遠,也來了個“鐙裡藏身”,像模像樣,繞了一圈後又來了一個,動作堪稱嫻熟完美。
赫連曄再次目露驚豔之色,單論武學天賦異稟這方麵,這個小姑娘,他也要定了,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兵器架,“你看看,喜歡什麼樣的兵器?”
唐綰妝策馬行至兵器架前,拔了一根長矛,輕歎,“我玩了幾天這個,感覺有點輕,不稱手。”
赫連曄抓過去掂了掂,放回兵器架上,輕笑,“九斤了還輕?鐵甲重騎配備的雙手持的長矛都是這個標準。”
唐綰妝嫌棄地搖搖頭,仔細剖析一番。
“少君哥,你笑得再好看我也無法苟同,我定做的炒鍋都是重十三斤,比這個重多了,也都非常稱手,讓我想想,要麼我讓瑞掌櫃打製一口長柄炒鍋槍矛當兵器?可是,炒鍋加個槍矛頭也還是廚具,當兵器得有殺傷力,我還得費心琢磨出來一套炒鍋矛技。”
這番話讓赫連曄內心深處起了波瀾,越相處了解得多,他越喜歡眼前人,勤奮好學又才思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