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大家快看啊,真的有女人參加龍舟賽了……瞧瞧小娘子那小細腰真帶勁兒,臉蛋也像牡丹花兒似的那般鮮!”
“哎喲,那可是雁州城的大紅人啊,唐記食府的老板娘就是她,人家在女紅大賽上就像玩兒似的,隨隨便便就拿了兩個第一名,她要是我閨女多好啊,我做夢都能笑出聲來!”
“哈哈哈!那又能怎樣?你沒看見唐記食府龍舟隊在人氣傍上是墊底的嗎?”
“你們都不知道唐記食府的前身是青樓嗎?唐綰妝,嗬嗬,就是個青樓老鴇子!”
“真的嗎?那唐綰妝接客嗎?多少銀子能睡她一夜……”
不等這人說完,胸口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腳,不是彆人,正是柏軒喬踹的人。
柏軒喬還罵罵咧咧的,“王八犢子,多少銀子能睡你一夜?”
被踹的男人捂著胸口不敢吭聲,終是得罪不起柏大少爺,他乾笑著,貓腰鑽進人群,很快就沒了影兒。
“哎喲!老夫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唐掌櫃啊,老夫隻知道會生崽子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會劃船的女人可是稀罕貨!”泰福軒的掌櫃孫亨通綢袍瓜皮帽,一副小人得誌不可一世的囂張模樣。
了然孫亨通是二皇子赫連璋的爪牙,唐綰妝忍著膈應笑了笑,軟綿綿的話語說出口,每個字卻都像鋒銳的刀子一般,刀刀見血不留情。
“孫亨通,泰福軒龍舟隊去年是城隊賽的第一名,不過勝之不武,今年鹿死誰手不得而知,還有,孫掌櫃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唐記食府正式開業那天收到了貴店的賭約,一個月內,誰入賬的銀錢少誰就關門大吉,那天,我接下了貴店的挑戰書,並且把賭注加大了一點點,改為誰輸了店麵就充公。”
加大賭注原因無他,唐綰妝這是在變相討好靖王,想登上靖王這條大船。
眾所周知,唐記食府一炮打紅,天天生意爆火,孫亨通一想到那個必輸無疑的賭約就憂心如焚,此刻更是惱羞成怒,“唐掌櫃,老夫勸你見好就收,儘早撕了那紙賭約,因為泰福軒是二皇子的物業,換而言之,老夫的後台是二皇子,你得罪不起!”
唐綰妝愈發有恃無恐,“孫亨通,你的後台是二皇子,我的後台是靖王爺,可比二皇子厲害多了,人家十二歲就掛帥出征平定了北疆之亂,就被今上欽封為靖王,二皇子那陣兒還離不開乳娘呢,與年少成名,從無敗績的大晟戰神相比,高低立判!”
立於高台水榭至高處的赫連曄聽了這番話,就,三個字,舒坦的。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唐綰妝就變了,從喜歡十五歲的自己變為喜歡十二歲的自己,善變如斯,這狐假虎威的本事也如此迷人。
孫亨通被嗆得臉紅脖子粗,靖王,開朝幾百年以來隻有一個靖王,那就不是人,誰能比得了?
唐綰妝說她的後台是靖王,也不怕吹爆了牛皮!
“唐掌櫃,賭約兌現為時尚早,我們就說眼下,老夫看出來了,你的唐記食府很缺男人,唐掌櫃要是願意寬衣解帶侍候舒服了老夫,老夫現在就給你安排一個男人頂替你,這筆買賣很劃算咯!”
說著話,孫亨通一雙賊眼不停地往唐綰妝的身上瞟,令人無比膈應。
“老匹夫,你他娘活膩了!”柏軒喬掄起拳頭就要揍人,唐綰妝及時地拉住了他,“軒喬哥,不過是無恥之輩無能狂吠而已,不必理睬。”
唐綰妝的脾氣好,不代表赫連曄也是如此,他冷聲吩咐,似地獄修羅臨世一般,“給本王弄廢了那個不知死活的老匹夫,切記彆弄死了,讓他餘生中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彆的男人暢行雲雨之歡。”
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後果有多嚴重,孫亨通暫時還不知道,他隻是苦口婆心地勸說圍觀者下注買泰福軒龍舟隊,一準贏錢沒懸念,顯然是對城隊賽的第一名誌在必得。
“鏘!”一聲嘹亮的鑼響,柏知府在水榭一樓敲鑼了,提醒所有的城隊時候到了,都該登舟了。
唐綰妝帶領唐記食府的二十個槳手登舟,與此同時,湖畔那邊,福康等廚子和夥計也沒閒著,他們按照唐綰妝的意思,準備免費送一千三百一十四份糯米糕,並且發放自助餐八折優惠券,有效期是一個月,這樣在賺口碑人氣的同時也賺了錢。
很快,湖畔的熙攘聲低了下去,圍觀者聚精會神地盯著湖麵上那一大片龍舟。
看著香爐裡的鬆香燃儘,吉時已到,柏知府猛地敲了一下鑼,“鏘!”
湖麵上隨即千舟競發,好不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