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府裡的茶油多,明天讓人給你送一馬車過來。”赫連曄悄然跟在唐綰妝的身後,鼻端縈繞著幽幽蘭香,心裡甜的不可名狀。
“彆介,靖王的厚愛重於泰山,小女子承受不起,再說我很快就要回城了,明天天亮前,你要是不讓人摘走燈籠,我就讓伯伯把燈籠分給家裡困難的孤寡老人了。”一馬車最少裝三十壇子茶油,就算都是中等品質的茶油,也得耗費將近百兩銀子,唐綰妝實在是不喜赫連曄這個敗家樣兒。
“我不管,反正我說了就要做到,到時候茶油送過來了,隨你怎麼處置,你喜歡送人就送吧!”赫連曄又想起了唐綰妝端午節那天免費送菜的茬兒,不由得有些落寞,唐綰妝對他還是不夠愛,遠不及略通廚藝的皇祖母做得好。
皇祖母深愛著皇祖父,曾經,每次親自下廚做好吃的都要給皇祖父留上一份,皇祖父忙著處理政務,有時候很晚了也不見人影兒。
赫連曄讓皇祖母把那份吃的賞給文公公,皇祖母馬上就是一副很生氣的模樣,“留著,臭了也是狗的”,什麼時候唐綰妝也能像皇祖母那般忠貞不二?
“你這是圖啥啊?我已經明確地說過好多遍了,我不愛你不追你了,死也不會做你的小老婆,我求你以後彆對我好了,我怕,怕彆人說你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說到最後,唐綰妝眼底泛起憂愁,“你這樣下去,會被赫連璋之流算計死的,你可彆英年早逝了,我的生意還得靠你照拂著呢!”
佳人美得不行的櫻唇說著最冷情的話,好在赫連曄習慣了,他現在無比貪生,因為還沒有抱得美人歸,“我心裡有數。”
“哎呀,伯伯和伯母呢?我光顧著和你說話了,不早了,我得做晚飯了。”唐綰妝踏入廚房,才想起來唐長平說過今晚他們夫妻住在這邊看門。
赫連曄跟了進來,“他們早就去了漁場那邊,伯伯說把你交給我很放心,伯母說你中午給你妹妹做了雙份的月子餐,廚房裡的吃的不多了,我車上有些食材,這就讓侍衛拿進來。”
片刻後,唐綰妝看著廚房的桌子上堆滿了各種食材,嘖了聲,“赫連曄,你從城裡過來前就打算在我這裡吃晚飯了吧,這些食材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
“是啊,府裡廚子廚藝不精,煮的白開水都不及你這裡的井水甜,我好久沒吃過一頓飽飯了。”赫連曄早就解掉了大氅,挽起袖口,一副給唐綰妝打雜的既視感。
看著赫連曄確實又清減了一點兒,唐綰妝也說不出什麼難聽話,“你坐會兒,我生個灶火就給你弄點吃的先墊墊肚子。”
“等等……”赫連曄從袖袋裡拿出兩塊簇新的白帕子,捏著邊角挽在一起,然後輕柔無比地挽在了唐綰妝的脖頸上,勉強遮住了唐綰妝脖頸下的那片雪白,繼而垂眸解釋,“……皎白如月,過分炫目了,我怕我把持不住。”
從看見唐綰妝走出屋門的那刻起,赫連曄就想入非非,想摸一下那片雪白是何樣的美妙手感,想摸一下那玲瓏的鎖骨是否溫潤如玉。
“嗬,靖王你可真夠饑渴的,連懷孕的寡婦都想睡睡,我勸你趕緊娶了你的白月光解決一下,不然,赫連璋哪天給你使個美人計,你就栽大跟頭了。”唐綰妝邊說邊拽了又拽脖頸上多出來的累贅玩意兒,神色間嫌棄的不行。
雖然赫連曄並沒有饑渴到唐綰妝所說的那種地步,但是他並沒有出聲糾正,縱容著唐綰妝這般妄自揣測,確實是想睡她。
窮儘餘生追她的原因之一就是想和她廝守朝朝暮暮,生同衾,死同穴,至於唐綰妝後麵的話,赫連曄當了耳旁風。
嗬,我快喘不上氣了,什麼鬼嘛?繈褓小嬰兒才需要口水巾。”唐綰妝嫌棄到了極點,已經開始解帕子的死結了,“嗬,赫連曄,你怎麼挽了個死結?就不能挽個易結易解的雙環結?”
抱怨著,唐綰妝已經拿出了防身匕首,準備把“口水巾”的死結一割了之。
赫連曄一把奪過匕首,“傻瓜,就不怕弄傷了臉嫁不出去?”把匕首歸鞘的同時,赫連曄伸手在死結上一搓就搓開了,寶貝地收入袖袋中,隻因“口水巾”染了唐綰妝的蘭香。
然,指尖癢癢的……腦海間閃過他搓爛了那個姑娘肚兜係帶結的情景,一模一樣的癢感,就,不可思議。
“……醜!”
“……醜!”
“……還是好醜,唐姐姐的雙環結比你挽的好看!”
爵前不久說過的這句話猶如洪鐘大呂在赫連曄腦海間響起。
當時榮爵穿著中衣去書房給他請晚安,然後不知道發什麼瘋讓他把中衣係帶挽個雙環結,他挽了三次都被榮爵嫌棄的不行。
“綰妝,我小腿上的舊疾犯了,今天過來前忘記包紮了,你幫我包紮一下吧!”
“好嘞!”唐綰妝從袖袋裡拿出一根緞帶,麻利地在赫連曄的小腿上纏繞了幾圈,最後挽了個雙錢結,撫掌一笑,“寓意人傻錢多的雙錢結,最為匹配靖王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