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嫌錢多,唐綰妝的確想做水果生意,如果能擁有一片暖棚果園,那就等於是如虎添翼,她用儘力氣站起來,施施然坐回自己的椅子,特彆強調。
“除了做你的小老婆,其他的條件隨便提,比如我開家果坊,利潤七三分,你七我三。”
懷裡空空的,赫連曄的心裡也跟著空蕩蕩的,輕然搖搖頭,“妝娘,我對賺錢真不感興趣,還是我給你供貨吧,你賺多少都是你的,賠了算我的!”
說完,赫連曄提筆寫文書協議,一式兩份,末了蓋上印戳,按了手印,遞給唐綰妝,後者唯恐夜長夢多,趕緊也按了手印,蓋上印戳。
將自己的這份文書折好揣入袖袋,赫連曄鳳目裡的笑意更深,唐綰妝多了這個水果生意就會更加忙碌,那樣就無暇謀劃嫁人了,甚好。
從赫連曄鬆口答應供貨的那一刻起,唐綰妝就開始琢磨店鋪名字,“少君哥,‘曄妝果坊’這個名字怎麼樣?”
店鋪名字帶上赫連曄的名字,一方麵是因為感恩,另一方麵也昭示了她和靖王赫連曄關係匪淺,靖王可是她唐綰妝的鎮店之寶,尋常人自然不敢在店裡挑釁鬨事。
被佳人珍視如斯的感覺如坐浩渺雲端,赫連曄麵上不顯,“妝娘,隻要你心裡有我就足夠了,這個店名有些拗口,不如‘唐記果坊’聽起來順口。”
唐綰妝從善如流,“聽你的,不過,你太虧了。”
“不虧。”赫連曄如有實質的視線廝磨著唐綰妝微腫的櫻唇,聲線矜貴自持,“隻要能吃到妝娘的楊梅,舍些身外之物有何不可?”
雖然剛剛親近過,但唐綰妝還是受不住這樣撩,臉頰又紅了幾分,倒是嘴上逞強,“嗬,照這樣舍下去,你的王府也會落入我的手裡,醒醒吧!”
剛剛在他懷裡還舒服享受的不行,這麼一會兒便又變得牙尖嘴利了,赫連曄眸色更深,這樣的佳人,他也喜歡得心尖發顫,更喜歡在餘生慢慢磋磨,在枕邊慢慢教妻,“妝娘,你謀財,我謀人,靖王府落入你手之時,你定然已是我的人了,我甘之如飴。”
唐綰妝方方麵麵甚得他心,倒是當得了王府主母。
又想哄她做小老婆……話不投機,唐綰妝不接腔了,看著文書上赫連曄的印戳和手印,驀地忍俊不禁,“嘖,怎麼像是靖王的賣身契?”
赫連曄也笑出了聲,“妝娘,他日我若山窮水儘,一兩銀子賣身為夫,你要不要?”
原書隻說了赫連曄會英年早逝,沒說過赫連曄會窮困潦倒,不過照著赫連曄這人傻錢多的敗家路數來看,某天變成窮光蛋也不稀奇,再加上赫連曄的臉上指痕依舊,唐綰妝的良心微微痛了一下,表態。
“少君哥,你不必那麼卑微,如果真有那天,我甘願傾儘所有身家的一半助你東山再起,當然了,我得給我的孩子們留一半。”
“妝娘,我信你……”才怪,赫連曄從小到大沒有太多特彆在意的東西,滔天富貴與生俱來,戰神名頭以及親王封號也是信手拈來,唯一特彆想擁有的便是滿口謊言的眼前人,是以他才不會被動等待,隻會不擇手段謀奪到手。
分手之後仍然藕斷絲連著,唐綰妝就預感到會出事,果然今天出事了,所以得儘快終結一下她和赫連曄的這種曖昧關係。
突來靈感,唐綰妝語重心長,“不少人知道我與靖王關係匪淺,日子久了,對你的名聲有損,我的意思是我們結拜兄妹如何?”
聽到這話,赫連曄煩躁的不行,看看,剛剛答應買他為夫,這話還沒涼透呢又打了彆的主意,就,特彆欠調教,“妝娘,你倒是說說,誰家的哥哥會把妹妹吻得癱軟在懷?”
唐綰妝語塞,脖頸都紅了,赫連曄鳳目綻笑,“是以,我們關係匪淺的最後,你隻能是我的妻。”
又來了,唐綰妝嗔惱極了,“……你去掉個‘平’字就不是小老婆了?我死也不會做你的小老婆,你死心吧!”
赫連曄了然唐綰妝並不排斥和他親熱,這就夠了,再加上唐綰妝追求他的那二十天愛慕加持,足夠維持他們的夫妻關係,反正還有十個多月唐綰妝才能生完孩子並調理好身子,這段時間足夠他們夫妻增進感情。
見赫連曄默不作聲,唐綰妝情緒平複了一些,細細地看了一遍文書,“啊!?少君哥,你寫錯了,不應該把果園的所有權轉給我,快點重寫吧!”
唐綰妝這才發現了重點,急得夠嗆,她拿了赫連曄的果園,豈不是要給他當小老婆?
怪不得這家夥笑得似狐狸一般狡詐!
“是嗎?我看看!”赫連曄神色無比正經,唐綰妝不疑有他,還以為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趕忙把自己這份文書遞過去,卻不想被赫連曄順勢攏入懷裡按住,又被吻得身軟如綿。
末了,赫連曄冷白的指尖輕然摩挲著唐綰妝的唇瓣,一臉春風得意。
還沒有成為雁州首富就要淪為靖王的小老婆了嗎?
唐綰妝桃花眼裡的迷離春意漸漸退去,氤氳欲雨,終是無聲流淚,漸漸恣意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