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說出來,如果我想娶媳婦兒,京城的名門千金們會排著隊任我扒拉挑選,所以你儘管放寬一百個心,我不會逼迫你嫁給我的。”看在那筆酬金的份上,井天賜特彆有耐性。
唐綰雪一想到赫連曄那張高冷冰山臉,但覺從頭到腳都冷得不行,“那到底因為啥要去靖王府?你就不能說清楚?”
井天賜為難地撓撓頭,“雪娘,不是我故意賣關子,而是靖王人家位高權重,喜怒無常瞬息萬變,我想求靖王賣個人情,真的不知道靖王給不給麵子,隻有去試試才知道。”
井天賜為了她求靖王,唐綰雪雖然不知道具體求什麼,但心裡也蠻感動的,笑著說好。
靖王府,書房中,檀香嫋嫋。
赫連曄剛剛處理完了一批加急公務折子,正抿著藥酒發呆,俊美無儔的臉上籠著淡淡的落寞。
今天早上,赫連曄接到消息,唐綰妝吩咐福康轉交給井天賜一封書信,因為書信被火漆封了口,所以其中的內容不詳。
而且,福康還一並轉交了兩張麵額千兩的銀票。
這消息猶如一支柔軟的羽毛落在了赫連曄的心頭,無風自動,將赫連曄這顆敏銳的心撓得癢癢的,他忍不住腦補。
難道是唐綰妝看上了井天賜?
井天賜儀表堂堂,脾性溫和,又與唐綰雪相熟,唐綰妝如果嫁給井天賜,那麼三人的關係就是錦上添花。
之所以唐綰妝要給井天賜一筆銀子,是因為她未婚先孕?算是給井天賜一點表示誠意的補償?
總之,赫連曄越想越糟心,唐綰妝為什麼不選他?
如果選了他的話,唐綰妝還能省下那筆銀子,因為他不缺錢,不需要什麼補償。
一杯藥酒見了底,赫連曄執了酒壺還要續酒時,才發現酒壺已經空了。
一陣煩躁乍然湧起,赫連曄想去唐記食府親口問問唐綰妝,那封信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邱管家敲門進來,回稟,“王上,井少爺求見,帶著唐綰雪一起過來的,正在花廳候著。”
赫連曄心裡一動,莫非井天賜登門與唐綰妝的那封信有關係?
他迫不及待地起身離座,走了幾步,又折回去,施施然落座,“帶井天賜一人過來!”
邱管家應承著離去,很快,他帶過來井天賜,放下茶水,退了出去。
井天賜一進來就在茶幾旁大咧咧地坐下,連著牛飲兩杯茶水,這才望向端坐書案後的赫連曄,一臉的欽佩之色。
“王上,你知道嗎?自從你被封了靖王後,我每次見了你都想,特彆想……嗯,人人都說你睿智如神,你能猜出我特彆想做什麼嗎?”
在井天賜走入書房的那刻,赫連曄一眼掃過去,將井天賜一臉喜色儘數掃入眼底,不由得心生微瀾,一秒洶湧澎湃,化為滔天惡浪。
這小子滿麵春風,莫非真被他猜中了?
這小子好事近了,這是特意登門給他送喜帖?
僅僅是這樣一想,赫連曄便十分後悔沒有早早把井天賜攆回京城。
“嗬,與本王無關!”赫連曄指尖叩打著楠木圈椅的月牙扶手,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模樣。
赫連曄冷淡如斯,井天賜早就習慣如常,“王上,你不想猜就不猜了,倒是與你有關的,那時,我每次見了你,都想給你磕頭!”
“嗯?”赫連曄心裡依舊翻江倒海著,一雙好看的鳳目浮現淡淡的疑惑。
“王上,我就知道你不信,真的,每次,我都想對你三拜九叩,三呼萬歲,萬歲,萬萬歲!”井天賜眼神裡是純粹的崇拜。
對於井天賜的這番肺腑之言,赫連曄僅僅是微微扯唇,低嗤了聲,“無聊!”
嘴上這樣說著,赫連曄心裡琢磨著如何引出井天賜的真實來意。
井天賜的神色愈發欽佩,“王上,你是我最佩服的男人,唐綰妝是我最佩服的女子,你們哪天成親了,就是我最羨慕的神仙眷侶。”
最後一句落入赫連曄的耳中,赫連曄的內心,一秒風平浪靜,繁花千萬裡。
“賞!”赫連曄話落的同時,從書案的抽屜裡拿出一張銀票,拋給井天賜。
接住銀票,井天賜一看銀票的麵額是千兩,不由得笑出了聲,“多謝王上賞賜,王上,我用性命發誓,我直覺王上與唐綰妝一定會結為連理,一輩子相親相愛!”
這話,又說到了赫連曄的心坎上,他又拿了一張銀票,拋給井天賜,“再賞!”
“受之有愧!”井天賜笑嗬嗬地揣了銀票,“王上,我剛拿了唐綰妝二千兩銀票,又得了你的賞賜,你們兩人都如此慷慨大方,我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