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綰妝又試了試調息運氣,還是衝不開穴道,挫敗之餘默默地自我安慰,從小缺愛的她早已習慣悲喜自渡。
看著專橫霸道的溫太後,唐綰妝想,動不了就動不了吧,即使她衝開穴道能動了,那又能怎樣?她光著與嬤嬤打架?還是找身衣裳穿上逃走?
一方麵她未必能打得過那個嬤嬤,另一方麵就算打得過逃走了也是個麻煩。
溫太後將她認作唐綰雪,必然會把這筆賬記在唐綰雪頭上,必然會找唐遠川的麻煩,最後唐遠川還是會找她算賬。
至少溫太後不會像唐遠川那樣用劍指著她,至於光著,反正大夏天的不怎麼冷,而且屋裡都是女人,連個太監也沒有,她就權當是給這些女人當了一次裸模。
“給唐綰雪香湯沐浴,按照侍寢標準!”溫太後一番斟酌後吩咐。
聞言,唐綰妝嚇了一跳,侍寢?溫太後安排她給今上侍寢嗎?那她的孩子一準保不住,還有,還有,她要是睡了赫連曄的爹,以後怎麼麵對赫連曄?怎麼麵對裘柒?
“太後娘娘……我不願給今上侍寢,因為我已經是靖王的女人了,而且,我欺侮靖王是我的錯,可是靖王也有錯……”
說著,說著,唐綰妝屏住了呼吸,把自己憋得臉紅了,落在彆人眼裡就是她極為羞憤一般。
“……我妹妹唐綰妝說了,昨天,在靖王府,床榻上,靖王他有……我妹妹難以啟齒的癖好,把我妹妹磋磨得……我與靖王理論,氣不過才動了手。”
戛然而止,唐綰妝不說了,貌似生無可戀地閉上了眼睛。
溫太後是過來人,自行瘋狂腦補,臉上的笑意如漲潮一般湧起,笑褶子一層層的,連脂粉都壓不住,最後,她笑了,笑得很大聲。
唐綰妝聽著有些刺耳,嘖,看看把老奶奶開心的,無非是自家的豬崽子會拱白菜了而已,用得著這麼開心嗎?
“唐綰雪,哀家不讓你給今上侍寢,安排你給曄兒侍寢賠個罪,曄兒啊,情竇初開啊,難免貪多一些,總之你以後莫再動手。”溫太後語氣緩和下來。
侍寢賠個罪……唐綰妝對溫太後的專橫霸道很是鬱悶,她躲不過去隻能接著。
沒用多久功夫,嬤嬤們準備就緒,抬起唐綰妝放入浴桶,吳嬤嬤解了唐綰妝的穴道,壓低嗓音警告,“唐綰雪,你彆耍什麼花樣,外麵的暗衛有幾百多人,你插翅難逃。”
唐綰妝紅唇抿笑,“嬤嬤,不就是陪靖王睡覺嗎?靖王俊美無儔,仙人之姿,我又不吃虧。”
吳嬤嬤點點頭,“倒是通透。”
一炷香的功夫後,唐綰妝默默流淚,這香湯裡放了不少的香草和藥材,不知道是什麼香草還是藥材太香了,熏得唐綰妝眼睛疼,流淚。
吳嬤嬤視而不見,吩咐其他兩個嬤嬤給唐綰妝去體毛,腋下毛以及那兒的。
唐綰妝不停地擦眼淚,溫太後看不下去了,“唐綰雪,你委屈什麼?你應該慶幸幸好曄兒對你有興致,不然,哀家的手段可以令你生死兩難,比如,哀家給你與小太監指婚。”
唐綰妝竭力忍眼淚,還是被熏得忍不住,隻好指了指趴在那裡忙碌的嬤嬤,“這樣……太羞恥了。”
其實,唐綰妝一點也不心疼毛沒了,反正與頭發一樣,是可再生資源嘛,很快就會長出來的,與保命比起來,毛沒了微不足道。
“這有什麼?”溫太後絲毫不覺得自己過分,甚至提起了陳年舊事,“曄兒的生母鐘離鈴,當年她嫁給今上前,哀家也親自查看了那膜,也觀瞻了去體毛的全程。”
唐綰妝難以置信溫太後霸道如斯,沒話找話,“那先皇後哭了嗎?”
“嗬,一層膜換了高官厚祿,鐘離家穩賺不賠,鐘離鈴哭什麼?”溫太後想到了什麼,嗤笑,“不明真相的都以為今上對鐘離鈴強取豪奪,實則不然,是鐘離家把她送到哀家腳前,用她換取高官厚祿。”
八卦心大起,唐綰妝忍不住插嘴,“當時,先皇後本人願意嗎?”
一聲長長的冷笑後,溫太後一臉得色,“當年,哀家得到的可靠消息是那個野男人與人聯姻了,鐘離鈴不傻,她跪爬進哀家的寢殿央求哀家成全,不然,她喪失了利用價值,隻會淪為家族的家妓,在天家,她的那層膜可以換取皇後印璽,在鐘離家,她的那層膜給了某個貴客後便與丫鬟下人無異。”
唐綰妝沉默了,怪不得赫連曄不喜歡鐘離鈴呢,他那樣驕傲的一代戰神有個那樣的媽是挺憋屈的。
嬤嬤給唐綰妝穿上綴滿珍珠的紅色紗衣,吳嬤嬤問溫太後,“太後娘娘,這個發髻用不用換?”
溫太後看了看唐綰妝的牡丹髻,目露驚豔之色,“不用換了,很貴氣好看的高髻,不過三支步搖太少了,再插上六支,算是哀家的一點賞賜。”
唐綰妝麵上麵無表情,當嬤嬤端過來那六支金步搖逐一插入發髻後,唐綰妝心裡歡呼,賺了賺了。
唐綰妝梳綰這個牡丹髻花了一個多時辰,兩個小時賺了將近二十兩金子,唐綰妝不由得感慨,天家的錢真好賺。
插好金步搖後,吳嬤嬤給唐綰妝戴了珍珠紅紗冪籬,又封了穴道,吩咐幾個嬤嬤將人放入一個紅木盒。
“吳嬤嬤!”溫太後把吳嬤嬤叫過去,耳語一番,兩個老奶奶,一個說著,一個聽著,都笑起來,笑得渾身顫抖,笑容更是猥瑣的不行。
唐綰妝躺在木盒裡的層層玫瑰花瓣上,聽不清溫太後對吳嬤嬤說什麼,尋思著好話不背人,八成不是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