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如期而至,學院的地麵也布滿了落葉,有些成熟的果實掉在了地上,清潔機器人很快就趕在開學前把地麵收拾乾淨,沒有留下太多痕跡。
中期考試才過沒多久,狩獵的日子就到了,平日裡緊繃的學生們也終於得到了放鬆的機會,去年的狩獵成果頗豐,連皇帝都對此讚不絕口,因此為了有更多出頭的機會,有些學生甚至在閒暇的時間裡去聘請教練輔導。
臨陣磨槍總歸是有些許作用的。
於是在統一前往獵場的時候,總能聽到些學生在吹噓自己的技術,不過因著每年的小組都是隨機組隊的,能不能拿到第一還不好說。
槐翎是和槐霧一輛車過去的,一路上槐霧身邊得女學生沒少纏著他嘰嘰喳喳,不過槐霧心情好,頗為寵溺地回應了女學生的撒嬌。
槐翎坐在他的側後方,正好看了個一清二楚,她這會開始體會到槐霧之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在外人看來,槐翎和小久的關係是與槐霧和女學生的關係是一樣的。
因此早就習慣這種生活的槐霧對小久的存在一點也不驚訝,槐翎有些壞心眼地想:若是那個依附於人的角色變成槐霧,該是怎樣滑稽的場麵呢,
車輛外麵的安保小隊排場不是一般的大,好幾輛黑色的車在前方開路,而周圍的裝甲車則是緊緊地把這輛貴賓車包裹在內,生怕出了點什麼意外。
不僅如此,頭頂的直升機也一直跟著,可以說是寸步不離了。
槐翎有的時候在想,皇帝是否真的如此寵愛自己這位兒子,還是說有彆的打算?
畢竟繼承人未立,而皇帝正值壯年,槐翎記得皇帝最大的孩子已經接近三十歲,槐翎小的時候曾經見過,她是一名高大強壯的女性,長相和皇帝有八分相似,因此她頗得寵愛,做事雷厲風行,人望極高。
後來槐翎沒見過這位表姐了,她的表親實在太多,是數也數不清的。
等他們到了獵場,已經有人布置好了他們過夜的營地,安保隊伍正在附近巡邏,槐翎分到的小屋就在槐霧的旁邊,槐翎拿起自己的行囊,觀察了一下小屋。
布置和去年沒什麼不同,床鋪依舊是乾爽柔軟的,小屋外麵還有個大型的建築,用來用餐和保管武器,至於那些工作人員則是在遠處的區域裡休息。
所有的獵槍和子彈都需要在每天狩獵結束後上交,清點數量,並統一登記在冊。
槐翎隻按捺不動,她不急著出手,等到第二天動手或許更合適。
其他學生也陸陸續續到了,原本冷清的獵場變得熱鬨起來,槐翎在自己的小屋簡單休息了一會,等到了集合時間才來到集合點。
在這裡他們會公布小組名單,大家都想和相熟的、玩得來的同學分在一起,所以這個儀式是必不可少的。
槐翎站在前麵,她麵無表情,看著大屏幕上的機子正在隨機抽取名字,最後形成了一個名單。
最終她之前植入的插件發揮了作用,在她的名字下麵就是小久。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祝譯也和他們在一個組。
現在名單已經公示出去,就算是槐翎也做不了什麼,她隻好接受這個結果,小久知道自己和槐翎一個小組,肉眼可見心情較好。
分完組後,每個小組都要分開行動了,一般來說在這個時候可以分配角色和設置任務了,不是每個人都擅長打獵,有些人可對獵物進行跟蹤,或者是作為助手幫忙帶回獵物,再進行瓜分,或者有些人擅長獵小型的動物,有些人則是更有經驗去狩獵大型動物。
去年槐翎是以單人行動獵殺了近十匹大型動物的,因此把小組的得分拉得特彆高,才有了槐霧之前說的毫無發揮的餘地。
槐霧如願和他的夥伴分了一個小組,他儼然已經成為了學院的小小皇帝,就算沒有分組,簇擁他的人也隻會多不會少。
分組結束,有人開心有人憂愁。
到了小組會議時間,槐翎沉默地坐在一旁,小久坐在她身旁,因為沒有經驗,他沒有發言的機會,隻是好奇地聽大家的發言。
祝譯本來就對狩獵沒興趣,於是也坐在了槐翎的一邊,三個人就這麼沉默著坐在角落,在整個小組會議裡顯得分外怪異。
小組裡麵有個男性自作主張要了個小組長的頭銜,因為忌憚著槐翎,他每說兩句話就要看看槐翎的臉色,不過槐翎隻喝著氣泡水並未發言。
見其他人也漸漸默許了他的小組長行為,他也就大著膽子向每個人都下達了最低收獲要求。
其中針對槐翎的任務特彆重——甚至比她去年獵到的還要多些。
槐翎在聽到他點自己名字後隻動了動眼皮,連話都懶得說。
去年她不過是閒的無事到處打打看罷了,今年她有彆的獵殺目標,自然是不會把這個任務當一回事。
祝譯和小久被下了簡單的任務,但看樣子這兩個人也不打算聽從。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失敗啊,槐翎喝完手裡的氣泡水後就離開了會議,小久跟了上來,他的小屋在後麵,離著槐翎的小屋遠的很。
“明天你跟著我就行,我教你。”槐翎給了他一個笑容,小久馬上就紓解了心裡的緊張感,不過槐翎還是出於好奇多問了一句:“你和祝譯很熟?”
“不是的。”小久再次否定了,不過見槐翎表情未變,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緊張。
槐翎隻擔心祝譯會不會對計劃有影響,天色已晚,她讓小久早點回去休息。
小久離開後,槐翎拿出自己製作的乾擾器。
獵槍都裝有識彆配件,如果把槍指向人體的話,它們會讓保險保持開啟,但是隻要加上乾擾器,就能取消這一項功能。
她把乾擾器放在衣服夾層,隻要輕輕一捏就能破壞乾擾器,到時候再找個地方銷毀就行,乾擾器是她自製的,如果隨意丟棄很容易查到她身上去。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槐翎平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她沒有困意,心裡隻有隱隱的激動與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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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學生再次來到營地集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