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夜
蕭然回來的時候,甜鈺正在搗鼓著丫丫今日買回來的熏香。
是市麵上新出的一種款式,她正把玩著,拿著香,放在鼻尖輕嗅。
神情怡然自得,頗是陶醉其中,可終究缺了一味材料,讓她覺得有些遺憾。
她回過神來,驚覺蕭然竟然已經站在了身邊。
她趕緊收拾好神情,妖妖嬈嬈地起身,朝蕭然迎去,嘴裡嘟囔道:“將軍走路怎麼連個聲都沒有,嚇妾身一跳呢。”
蕭然移開沉迷於她音容的目光,清了清嗓,道:“看你沉醉其中,不想打擾你。”
甜鈺眉眼彎彎看向他,將手中熏香遞過去,問道:“將軍聞聞,這款香味道如何?”
蕭然隔著衣袖握著她的手腕,甜鈺笑意吟吟地靠近,將熏香舉到他麵前。
“還行,不過沒有你用的那味道舒服,還是彆換了。”
蕭然不懂這些文文雅雅的東西,他隻是憑著直覺,告訴了甜鈺他最真實的想法。
“將軍原來喜歡‘幽靜’的味道,那是妾身最得意的作品,妾身替將軍做個香囊吧,將軍便可隨身...”
蕭然直接拒絕道:“男人要這些女子的東西作甚,你若是無事,便替我做些隨身的衣物,這還實在些。”
甜鈺一瞬有些無語,怪不得這臭男人此前沒什麼姑娘緣,這般不解風情,倒真是白瞎了他這副好皮囊。
不過讓她做衣服?還是做貼身衣物?這臭男人怕也是想多了...
甜鈺嘟著嘴道:“將軍,妾身手笨,此前學個刺繡都將十指給紮破了,您讓妾身做衣服,那可是難為人家了...”
他本就隻是隨口一提,也沒想過嬌嬌豔豔的人會做這些務實的東西。
他眼神劃過甜鈺,又迅速收回了有些火熱的視線。
甜鈺今日素衣白裙,明明樸素至極的顏色,可不知怎的,她那魔鬼身材硬是將這素裙穿出彆樣風韻,不是俗氣的風塵,而是一種勾人心魄的欲。
最近實在有些過了,他暗道,不可沉迷女色,凡事都要有個度。
他忍住心中躁動,看向甜鈺雪白脖頸。
上頭有一圈刺眼的痕跡,雖然已經好上了許多,但烏青的顏色還是令他神色一黯,就像是上好的瓷器被人磕碰了一塊,令他心生不悅。
“今日還疼嗎?我替你把藥上了。”蕭然聲音清冷,可眼神卻並不如他自己所想那般清淡。
甜鈺看著他這副假板正的模樣,也不戳破,隻輕輕解開素裙最上頭的那顆扣子,將姣好的脖頸露了出來。
“將軍,您可要輕一點,妾身還有些疼呢。”甜鈺嬌嬌滴滴地說著話,眼神帶著渴望。
蕭然直接拉扯著她背對著自己坐下,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隻能控製住勾人的妖精。
被按在椅子上坐下的甜鈺幾乎要笑出聲來,這男人還真是有趣,自己既然已經是他的人了,在這閨閣之中自然想如何便如何,她又不會到處宣揚。
現在倒裝出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若那晚他真能這般坐懷不亂,那她還真是沒什麼法子呢。
就在甜鈺還心中腹誹的正激烈時,脖間一道冰涼的觸感襲來,她一瞬有些瑟縮,不自覺地輕吟出聲,帶著女兒家獨有的那股嬌嗔甜膩。
蕭然卻隻覺背脊一陣酥麻,一股熱血直奔而下。
怪不得先人曾說,美人鄉英雄塚,他隻覺手下所觸肌膚軟嫩細膩,白皙脖頸間那一道烏青,更是給人一種極致的破碎美感。
他幾乎無法喘氣...
身體似乎不是自己的,思想亦不是。
他從背後將人打橫抱起,不管甜鈺的驚呼聲,直直帶著她朝床榻而去。
甜鈺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勾起一絲了然笑意,眼神中卻透著冰冷。
男人嘛,都一樣,沒什麼區彆。
甜鈺配合著他的起伏,聲色綿軟,即使和一個她並不喜愛的人做著最親密的事,她也能偽裝地極好。
“妾身,最愛...最愛將軍了...”她眸子裡透著迷離、喜愛、甚至眷戀,但她的心隻是因著歡愉而加速著。
蕭然在床榻之間總是很沉默,他不喜歡說話,隻喜歡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喜歡。
比如,他喜歡聽甜鈺嘴巴裡嬌嬌軟軟地低吟,喜歡她說著喜愛他的話語,每每這個時候,他便會異常凶狠,精力無限。
一番雲雨後,兩人遣倦地躺在床榻之上,絲綢質地的被褥鬆鬆垮垮地蓋住不著寸縷的兩人。
蕭然摟著她,輕撫著她細膩絲滑的肩背。
“天都黑了,將軍一天天像頭牛一般,不知饜足。”甜鈺靠在他的心口,聽著他胸膛中那顆結實有力的心跳聲。
蕭然不自然地咳嗽,一時也有些語塞。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隻要看見她,自己腦子裡就隻會想著這些事...
“將軍,小姐,晚膳備好了。”
丫丫在花樓的時間不算短,早就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該做些什麼。
“用膳吧。”蕭然掩住自己些許心慌,起身穿衣。
兩人用餐之時,也是甜鈺一人起著話題,哪家脂粉新穎,哪家首飾華麗。
蕭然沒有阻止她的話題,聽後隻淡淡道: